“真的啊?”趙月想了想自個家,有些不快,“白威不肯把錢給我管!我回頭得再跟他說說。”
“那是對的,你家錢要給你管,遲早得沒咯。”黃麗珍笑著給陳葉雲講趙月理不明白錢的事兒,時常找不著錢擱哪兒,院裡人都打趣她是個糊塗美人兒。
“說小雲的事兒呢,咋還埋汰我啊!”趙月有些不樂意,扭頭問陳葉雲,“小雲,郝連長給你管工資沒?”
陳葉雲搖搖頭,兩人壓根沒談過這事兒呢,她連郝少東工資多少都不知道。
黃麗珍一看,沒想到郝少東也是個不老實的!興許是瞧陳葉雲性子軟,糊弄人呢。
“你今晚回去就跟他說讓你管錢,本來家裡要買東西都得花錢,你剛來這兒身上也沒幾個錢吧,不能臉皮薄不開口。”說完她又補了句,“瞧著你像是個腦瓜子機靈的,應該不像小月那麼糊塗。”
“珍姐!”趙月一雙鳳眼瞪著她,噘著嘴開口,“你再說!明兒我可不跟你一路去買東西了啊。”
裡屋三個女人聊得熱火朝天,客廳裡三個男人也喝得痛快。
曾誌剛跟白威正跟郝少東傳授經驗,畢竟兩人可是過來人,都結婚好多年了。
“兄弟,就一點兒!”曾誌剛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自己把著工資!彆都交了。”
郝少東看曾誌剛一眼,這人臉上似是寫滿了悔恨,他舉起搪瓷缸子跟他碰一碰,“咋啦?這是有心酸事兒?”
白威笑得閉不上嘴,忙給他講前幾天發生的事兒。曾誌剛準備給過生日的媳婦兒買條絲巾,結果工資上交了,私房錢也沒有,隻能偷偷摸摸找白威借錢,一借還借出事兒了!
趙月曉得了借錢的事兒,以為黃麗珍也知道,就在她跟前提了一嘴,結果弄巧成拙,黃麗珍急赤白賴殺去找自己男人,以為他在外頭有啥見不得光的事兒。
最後驚喜沒了,兩口子鬨了個笑話回家去了。
“這事兒也不怪曾哥,但也不能怪嫂子,這不巧了嘛不是哈哈哈哈哈。”白威說著說著就笑得止不住,成功惹來曾誌剛一頓好打。
“兄弟,留點私房錢,不然容易鬨笑話!”
這是曾誌剛“血”的教訓。
晚上八點半,月亮高高掛,在沉沉黑夜格外顯眼。一陣風吹過,曾誌剛家虛掩著的大門被帶得晃動起來,發出聲響。
一隻修長蒼勁的手推開大門,裡頭走出好幾人。
“今兒辛苦你們了,下回去我家吃!”
“有啥辛苦的,不就炒兩菜嘛。下回去你們誰家都成。”
兩家人跟主人家告彆,一家往旁邊走去,一家往樓下走去。
回到屋裡,陳葉雲給耍精神了的兩娃準備水洗臉,今兒認識了新朋友,兩人明顯興奮得很,回家了還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到睡覺的點兒了,瞧你們這樣怎麼睡得著?”
“姐,小白哥哥和華子哥哥說明天要跟我們玩扔苞米串兒。”玲玲小手拿著沾濕的帕子往臉上擦,一下一下可仔細了。
“我肯定贏他!”大軍把帕子隨手糊了幾下就扔回牡丹花搪瓷盆,搓了幾下水擰乾掛牆上繩索上去了。
陳葉雲看兩人這模樣也忍不住笑了,“好,那明天再玩,現在收拾好了就去睡覺。”
“再玩會兒也成吧。”郝少東見兩娃都噘著嘴,幫忙說話。
一聽這話,大軍和玲玲猛地抬起頭,期待地看著大姐。
陳葉雲瞪郝少東一眼,怪他亂說話,“你彆說這些,他們真要瘋到明天去了!”
“明天再玩啊,也不差這一會兒,誰不睡誰長不高。”陳葉雲把弟弟妹妹趕去睡覺,絕不讓步。
郝少東吃了頓埋怨,朝對麵的兩個孩子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陳葉雲對新婚男人還在適應,可對弟弟妹妹的教育她才不可能讓步。
“小孩子不能讓他們養成這樣的習慣,不然以後可不好教了。”她朝郝少東走近兩步,聞到一股酒味,皺了皺眉,又往後退了一步。
“行,這回是我錯了。”郝少東大方認錯,聽著她吳儂軟語的念叨聲兒覺得挺稀奇。
以前他也聽到過家屬院裡軍嫂訓孩子,嗓子大得震天吼,路過的聽著都嚇人。可陳葉雲不一樣,她說話溫柔,就算是埋怨人聽起來也不惹人煩。但聽她說話,又總覺著她說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