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剛走上二樓,鄰居曾誌剛正巧在外頭走廊,手上端著個飯盒,他見到這家人回來忙不迭詢問,“弟妹,你沒事兒吧?受傷沒?”

陳葉雲又被人問一遭受傷沒,更是一頭霧水,“啊?我沒事兒啊。”

“少東聽說你跟趙雪梅打架了,好家夥,那擔心得喲,直往家跑,就擔心你吃虧。”

陳葉雲狐疑地看郝少東一眼,男人不自然地扭頭接過曾誌剛手裡的飯盒徑直回家了。

到了屋裡,陳葉雲讓大軍把下午做的兔子饅頭給朋友們分食,尤其是要給孫新傑送去。

等交待完,她見郝少東放下飯盒往裡屋走,跟著蹍上去,“你剛下去找趙雪梅是以為我跟她打架了啊?”

郝少東身子僵了一瞬,又狀似無意地開口,“這不宋嫂子傳話傳岔了嘛。”

陳葉雲定定看他一眼,眼波如水,想著這人以為自己跟人打架吃虧了忙去問詢,心裡泛起股暖意,就是怎麼帶著些傻氣呢。

想到這,她一時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這一笑更似冬日綻開了嬌花,格外耀眼。

郝少東也覺著自個兒失了平日的洞察力,忙轉了話題,“你下午還吵贏了趙雪梅?挺有本事啊。”

“我可沒吵架,我那是講道理,我們沒做錯的事就不能被冤枉。”

“那你能跟她把道理講明白也挺厲害。”

“你知道我娘教我什麼嗎?”

郝少東知道她娘走得早,擔心勾起她的傷心事,看了看她神色,一切如常,才淡淡回了句,“什麼?”

陳葉雲目視前方,腦海裡都是小時候的回憶,“我娘說,‘大家都說吃虧是福,那就讓他們去吃,我們小雲可不吃虧。’我後來就記著這句話,讓自己彆吃虧。”

“那你還給人做兔子饅頭送去?”

“我娘還說了,‘大夥兒都是過日子的,不是到處專程去吵架過孽的,能和氣點的就和氣點。’ 今兒我讓人下麵子了,要是再去人跟前耀武揚威的,難保不招人記恨,其實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犯不著那樣。”

郝少東定睛看著她,眼裡盛滿笑意,“等你以後當娘了,指定能把孩子教好。”

陳葉雲眸光微閃,當娘的事兒總覺得遙遠,沒搭理他這話茬,“去叫他們吃飯。”

“我去吧。”郝少東起身站在外頭走廊那兒朝樓下喊了聲,“大軍,回屋了。”

當兵的嗓子紮實洪亮,大軍也扯著嗓子應了聲好,不一會兒兩人就跑回了家裡。

“姐,我把兔子饅頭分給他們吃了,大夥兒都喜歡。”大軍洗著臉,一股腦說話壓根停不下來,“孫新傑還給我們幾顆糖,走的時候他悄悄告訴我,是他娘給的。”

“那挺好,你們這叫禮尚往來。”

玲玲手裡攤著得的六顆水果糖,認真分發起來,“姐一顆,我一顆,哥哥一顆,我一顆。”她說著看了看在廚房門口的姐夫,歪著腦袋想了想,邁著小短腿蹬蹬蹬跑過去,“姐夫,給你一顆。”

相處了一陣,玲玲覺得姐夫也不錯。

郝少東是不大愛吃糖,不過這是小姑娘難得跟自己示好,他伸手接過,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好,謝謝玲玲啊。”

“不用謝,我再得一顆。”

耽誤這麼大半天,菜已經是熱第二回了,郝少東從食堂打回來的紅燒獅子頭也熱了熱,兩顆獅子頭又大又圓,散發著誘人香氣。

“孫新傑那頭,你還生氣麼?”

“不生氣啦!剛走的時候孫新傑還誇我鬥雞厲害!我可不是小氣的人。”大軍從紅燒獅子頭上戳了塊肉下來,伴著饅頭送進嘴裡,真香。

玲玲握著筷子,小腦袋一晃一晃的,“我也不生氣了。”

“你氣什麼?是你哥被推了。”

“我哥被推了我就氣。”她撅著小嘴,揚著下巴。

“瞧給你能耐的,快吃飯。”

天將將擦黑,屋裡郝少東給陳葉雲講了自己明天一早要去給水渠通淤的事兒。

“那要帶什麼行李不?我幫你收拾出來。”

“不用忙活,那地兒條件差,隨身帶兩件不常穿的衣裳就行。”郝少東撿了幾件衣衫出來,疊得整整齊齊裝進行囊袋裡,小巧不占地兒。

“那得多久回來?”陳葉雲看著他動作,暗忖他手藝還挺好。

“快點兒估摸大半個月,慢點可能一個來月,反正都是換班。你這些日子有事就找曾哥珍姐他們。”

“行。”

晚上十點多,外頭下起了雨,淅淅瀝瀝輕輕拍打著門窗,窗戶被吹開,寒風一氣兒往裡灌,陳葉雲感受到涼意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窗戶栓子開了,我去緊一緊。”郝少東也聽到動靜醒來,他穿著軍綠色衣衫,走到窗戶前用力把栓子扳正,扣上。

回到床邊,眼見迷糊的陳葉雲翻了個身大喇喇躺到了床中央,一襲黑發鋪散開,把白皙的小臉遮了個滿。

郝少東上床蓋好被子,陳葉雲給他留的地兒不多,兩人微微挨著,他盯著熟睡的女人看了一會兒,輕輕用手撥開她的頭發。

察覺到動靜,陳葉雲緩緩睜開眼,驟然被風聲吵醒,她的睡意消散了大半,這會兒眼睛迷蒙,看著上方的男人。

兩人對視許久,她鴉羽般的長睫閃了閃,在男人黑色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她看著男人緩緩低下頭,兩人咫尺距離,呼吸相聞,前麵的寒氣瞬間消散殆儘,隻覺得周遭又悶又熱。

“我月事還沒完呢。”陳葉雲有些緊張,在郝少東快要貼上自己時輕聲開口,雙手輕輕抵著他的胸膛。

郝少東頓了一瞬,看著胸前的兩隻手,手腕纖細,柔嫩白皙,他一手握住陳葉雲的兩隻手將其拉開,低沉著嗓音開口,“那先親一下,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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