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殺人宴(2 / 2)

言月不躲不避,言衛觸手一片溫涼,在涼爽的秋夜,額頭竟有薄汗,“兄長,我沒有生病,更不是調皮開玩笑。”

言衛仍在發愣,腦子裡想的全是,沒病?全都會死、死而複生......

言月也不糾結,直接問:“兄長,我會害你嗎?”

“不會,你不會害我。”言衛答的很快,很堅定。

“既如此,那請兄長今日務必相信我,配合我。”言月說。

“好。”言衛答,這樣就簡單了,管他多奇怪的事情,他相信妹妹,妹妹不會害他,更不會不管爹娘。

“你剛才說,你經曆這樣的生死已經很多次?而且每次都記得。”過了一會,言衛突然開口。

言月看著言衛,然後靜靜開口:“第一次被毒殺後,我發現自己依舊活著坐在宴席上,也以為是自己的臆想,可是半個時辰後,大家再次被殺。但是在死前我也知道了我們為何被殺,李曆要謀反,要用我們的血祭旗。

第二次,我才意識到是真的,我試圖告訴所有人,讓大家快逃,結果隻是殺戮提前了而已;

第三次,我私下告訴你,你信了我,你帶著我殺出去,但最後還是沒能出去.....”言月說的很快,很熟練,就像說過很多遍。

言衛猶如石化般呆愣在原地。

好不容易回過神的言衛,怔怔地看著言月,他聰慧狡黠的妹妹,此刻站在半明半暗的月光裡,看起來那麼冷漠又那麼孤單,眼裡是化不開的絕望,甚至狠厲。

這的確不是他昨天所見,明媚的十六歲少女會有的眼神。

言衛猶如被雷擊般顫抖了一下,是真的!

回過神的言衛心疼地拍了拍言月的頭,啞聲說:“不管什麼情況,兄長在,不要怕。”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但言月還是瞬間紅了眼眶,每次兄長都會無條件信她,而不是覺得她瘋了。

言月用力的眨了眨眼,抬手抹掉眼中淚水:“我們隻能在追月閣內活動,服侍的下人什麼都不知道,不會太防備我們,但他們也離不開這個院子,所以喬裝成他們的樣子也出不去。”言月似乎知道言衛所想,直接說。

言衛這才想起,他們進府時,帶過來的下人都被留在了前廳,那裡也設了酒席。管家說,有專門伺候宴席的人,當時並沒有多想,如今再想,原來早就存了殺心。

而且赴宴之前,父親本不想來,但李府管事暗示說,李郡守有意與言家結親,李家小公子想要娶言月為妻,節後就想下聘。

父親對李郡守的行為頗為不滿,更不喜李小公子,他今日來,也有趁機婉拒的打算,提早說清楚不至於到時太難看。

如今細想,就是這一點,也在他們的算計之中,不管父親願不願意結親,大概都會走這一趟。

他們如今孤身被圍,外麵全是甲兵,這是死局。

他們不僅要自救,還要救父母,那更無一點希望。

“當務之急,我們要先逃出追月閣。”言月說。

“你不是說,我們逃不出去,我要再試試,殺出去嗎?”言衛有點焦躁地去摸貼身的軟劍。

“不用,既然已經試過,就沒必要再試,硬闖不行,我們換個方法?”言月說。

“換個方法?”言衛問。

“父親教過,人之所以為人,因為能借助外物外力,善假於物。”言月說。

“善假於物?”言衛環顧四周,沒什麼可用的利器,一屋子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沒有什麼可用的人。

“兄長,你看。”言月抓著言衛的衣袖,輕聲說:“追月閣是木製構造,最怕起火,周圍的院落也有大多是木質構造。我們找準時機放火,火要大,李曆不會不救,否則整個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