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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瑤與清桐在柴房內感天動地摟成一團,清桐哭哭噎噎地說完那一番話後,林思瑤心中也有所感觸,立時決定二人日後便以姐妹相稱。
清桐還是謹小慎微的性子,囁嚅道:“這不合規矩吧?奴婢是下人怎麼能……”
林思瑤按了按她的肩膀,板起臉道:“都說好了,以後可不許在我麵前自稱奴婢了。好啦!把眼淚擦乾淨了,該喚我什麼來著?”
清桐貓兒似的抬起眼,聲如蚊訥道:“姐姐。”
林思瑤清脆地應下,身後雖依著麻紮軟蓬的茅草堆,心中卻一片暢然。
自她穿來便是孤單一人闖蕩,最初在龍躍峽遇見了莊晟與莊棣,原以為尋到了避風所,將十二分的感情投注而出,卻沒成想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恢複了孤身,形單影隻地飄著,看儘人與人之間的欺詐與利用,如今忽然多了一條親密的紐係,如何不讓她欣喜若狂。
不過林思瑤與清桐沒激動太久,門口的暗衛許是嫌她們太過吵鬨,“咚”地一聲用拳頭砸門板,喝道:“安靜點!”
經暗衛這煞風景的一擊,將屋內傷春悲秋的氛圍清了乾淨,林思瑤沉下心,不得不回歸現實,兩人仍身處險境,得優先保存體力。
林思瑤將堆積如山的茅草扯下,撿了些乾淨柔順的鋪在地麵上,充當床榻,然後讓清桐躺在內側,自己麵衝著門板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睡得不甚踏實,地麵冷硬,隔了一層厚厚的茅草,那冷氣卻也能漸漸爬上來,林思瑤隻好抱著肩膀,佝僂身子蝦似的蜷縮成一團,才勉強睡去。
迷迷糊糊過了兩個時辰,晨曦微光透過門縫呈一線,照在林思瑤的眼皮上。
長睫顫了顫,林思瑤從連綿的噩夢中醒來,這一覺睡得腰酸背痛,頭昏腦漲,當真比不睡還要疲倦。
門板忽然被人一腳踹開,日光霎時傾泄滿室。
暗衛“咣當”一聲,扔了一個鐵皮子的平案在地上,上麵擱著的一隻胡餅,一碗撒出多半的白粥。
那胡餅不知存放了多久,又乾又硬,林思瑤掰下一角,嘗試在嘴裡嚼了兩下,乾餅在嘴中翻騰著,將口水吸得乾乾淨淨。
林思瑤及時放棄,以防落得被胡餅噎死的下場。
還是清桐醒轉之後想出一個辦法,她悉心地將胡餅掰成指尖大小,然後埋進白粥之中泡軟,這才勉強可食。
兩人將一碗粥泡餅分食了,清淡無味的濃稠液體暖乎乎地流入喉嚨,填飽了肚子。
這柴房內無窗,又陰冷潮濕,林思瑤搓了搓手,趴在門縫處觀察外麵狀況。
這一瞧還當真發現了點不同尋常的動靜。
門口盯梢的兩名暗衛不知看到了什麼,急急奔入院內,高聲喊著警戒。
周圍歇息的暗衛瞬間警醒,集結而出。
楊睿應是剛洗漱過,鬢角還帶著水汽,烏濃的眉毛下一雙鷹眸又銳又亮,他箍緊了護腕,問道:“怎麼回事?”
盯梢的暗衛急忙回稟,“我們在房上看到遠處來了大隊官兵,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就能攻到咱們這來了!”
楊睿一聽,側目而視昨日帶人回來的兩名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