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大哥們明鑒,我並未犯科做奸,為何捕我?我身上的血不過是家中屠戮牲口時染上的。”林思瑤嗓音婉轉,哭得梨花帶雨,希望能得到他們的垂憐。
可身後的官差哪裡聽她分辨,反正她這事已定了性,他們這月需擒獲的人頭還差得多,拿她充數再好不過。
至於犯人哭屈喊冤怎麼辦?
那就大刑伺候,還怕不能屈打成招嗎?
想到此處,那些官差麵麵相覷,默契地露出邪笑,伸手推搡林思瑤厲喝:“等會上刑具的時候再哭也不晚,滾進去!”
林思瑤不肯鬆手,兩方力量僵持不下,帶得那張桌子也震顫不止,伏案疾書的獄卒終於不耐煩地撂筆,擰著眉毛抬頭道:“磨嘰什麼,直接——!”
待看清林思瑤麵貌,他止住了口,忽然眼前一亮道:“鬆手鬆手!彆傷到她!”
這句話是對著那三名官差說的。
他們不明所以,沒一個人願意撤手,被獄卒上前扯開了,他們瞪大了眼睛確認道:“老陳你瘋了吧?”
名為老陳的獄卒擺擺手,從雜亂的桌上翻找出一張人像,將其舉在林思瑤一側展開反複比照,半晌後,臉色凝重道:“你們三個都誰傷過她?”
那三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最後齊齊轉頭看向老陳,氣笑了:“一個小乞丐值得你這麼上心,誇張了啊!彆跟兄弟們玩笑了。”
“誰跟你們開玩笑!”老陳恨鐵不成鋼地挨個指著他們腦門訓斥道:“讓你們仔細背過下發的人像,沒一個記在心上。她是上頭點名重點關照的犯人——林府的二小姐!”
那三名官差聽清她的身份,皆是悚然一驚,腦海裡閃現出一個冷肅陰沉的人影,駭破了膽子般抓著老陳求救道:“林家的小姐怎麼會跟個乞丐似的,我們實在沒想到這層,還請您老幫幫我們!”
老陳無奈地看著他們涕淚橫流的模樣,想到他們三個也都是有家室的人,終於軟了心腸點點頭道:“我儘量瞞下吧,先把她關在林氏女眷的牢房裡,再找個女醫來替她驗傷。”
林思瑤便又被官差客客氣氣地請到一間牢房前,其中一人甚至還為她打開木門,躬身等她進入。
林思瑤全然一頭霧水,雖然她聽到這些人發現了自己是林熙達之女,可林熙達已屬罪臣,不足為懼,何必給自己優待?
但總歸這些人不會再去計較她因何乞丐著裝,因何又滿身淋漓血跡。
林思瑤甫一踏入牢房,隻看到不大的空間裡竟然蜷縮了十餘名女眷,有幾名看著甚是眼熟,赫然是林府舊時的婢女。
她們聽到門響,皆是雙肩抖動,怕得咬緊嘴唇不敢呼吸。
林思瑤實在不敢想象這群女子究竟遭遇了什麼才如此風聲鶴唳,於是不再走近,停留在原地蹲坐,彎膝坐下時,帶動腿傷,疼得汗出如漿,霎時濡濕了裡衣,黏答答地粘在身上。
她靠牆坐了許久,也聽著那群女子抽噎哭了許久。
終於,那群婢女察覺她的無害,紛紛靠坐過來,待借著小窗微弱的天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