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懷晟果然十分在意地看了過來,裕親王笑了聲,繼續道:“楊睿在那大殿底下埋了數不清的□□,想待人群聚集時便點燃,說起來,我們還得感謝你,要不然早就做了冤死鬼了。”
“楊睿他竟敢!”
蔚懷晟霍然起身,嗓音驚駭而憤怒。
楊睿他竟明知是死局,還故意帶著阿瑤一同赴死!
“這下,你明白我的深意了吧。”裕親王見事有轉機,緩緩坐回原位。
雖然楊睿想要炸死他們來達成同歸於儘的目的太過驚世駭俗。
可裕親王倒是能理解一二。
楊睿自小生在鐘鳴鼎食之家,養出了驕縱恣肆又霸道的性子,行事也是極其利己。
蔚懷晟的眉宇間迅速積攢了滔天的怒意。
整個人猶如出鞘的利劍,冷銳而鋒利。
蔚懷晟在牢中的這些時日,並非兩耳不聞窗外事。
太後的猜忌之心愈發濃重,這牢中每日被關押進來的新犯人一隻手也數不過來。
隔壁每日從早到晚的嚎叫與哭求也從未停歇。
被用刑之人也不乏他曾經的同僚。
不管他願不願意接受,都得承認:由他親手捧起的一輪旭日,剛剛才在天際嶄露頭角,便又如墜落的流星般,轟然消逝了。
太陽之輝何其耀目,卻受了奸人蠱惑不能長存。
一片沉寂過後,蔚懷晟澀聲道:“王爺隻管安排便是。”
裕親王暗自欣喜,功夫不費有心人,不虧他跑前跑後地忙活。
葛沐川所言確實不假,林思瑤就是蔚懷晟的死穴。
裕親王這邊得了蔚懷晟的點頭首肯,馬不停蹄回了府邸。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隻是要麻煩林思瑤走上一趟。
——
“為何要我去勸說楊睿與你們合作?”林思瑤睨了他一眼,翻身向床榻裡側,十分不情願地說道:“莫不是讓我以身飼狼?我不去。”
裕親王風塵仆仆地回來,剛和林思瑤表示了來意,就慘遭拒絕。
不過他知道林思瑤吃軟不吃硬,便耐下性子坐在旁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難道你就忍心看蔚懷晟去送死?他固執也就罷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不也是積攢福緣的美事嗎?”
提到蔚懷晟,林思瑤的背脊僵了僵,她撚著軟枕套的穗子,嗓音發悶,“那又關我何事?”
裕親王的目光緩緩落在林思瑤輕顫的長睫上,乘勝追擊道:“楊睿手握兵符,卻苦於無法出京,他肯定樂於與蔚懷晟合作,隻要你去跟他提上一句就好,不用多言。”
蔚懷晟背後是泱泱臣子,又深得民心,有謀士之能。
楊睿年少時便跟隨楊王征戰四方,握有兵符如虎添翼。
他們兩個若是能暫時化解仇恨,必能勢如破竹。
林思瑤自榻上撐起身子,沉眸抿唇,說道:“我隻承諾你去試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