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
寧蔓此刻特彆歡喜,一個婢女,不管生得多好,就是伺候人的命。
“清月姑娘,麻煩來幫我換杯熱茶。”擦著帕子,語氣帶笑,比起昨日收斂不少。
“是。”
手剛碰上茶杯,身子就被人故意一撞,直接打翻手中茶盞,水漬撒滿桌麵。
“啊,怎麼做事呢?”寧蔓做作起身,一副生怕被茶水潑到的樣子。
上座的國公夫人臉色一變,露出不滿。
蘇清月不傻,知道這就是場鴻門宴,可她連落座的機會都沒有,隻有被人隨意欺辱的份。
“奴婢知錯。”雙膝跪地,卑躬屈膝。
“清月姑娘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啊,不是故意的吧?”居高臨下,沒有叫人起來的打算。
這樣子,明晃晃告訴院內裡,她和蘇清月過不去。
手段稍顯低級。
“奴婢不敢。”
不曾抬頭,認命似得跪在地上,對在場多人展現她的身份低微。
身子下跪,腦袋下垂,可她的背永遠挺直,像是在封建尊卑分明的時代,保留她最後一絲堅守。
在場人都在看好戲,可一旁的寧澈卻在這個女子身上,看出一絲不卑不亢之意。
似乎她嘴中說出的話,和她這個人完全脫離開。
“起來吧。”
“下次注意。”寧蔓在眾人麵前達到羞辱的目的,心情自然也好,隨意擺了擺手。
“是。”
像是一場鬨劇,忽然開始,又驟然結束。
誰也沒多說一句,不過是主子教訓辦事不利的奴婢。
蘇清月利落起身,收拾好桌上茶水,低頭換了杯熱茶端上前。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把這杯熱茶潑到寧蔓麵前。
但她此刻不能,就是潑也隻能背地裡。
她蘇清月,就不是好欺負的人。
等著。
恭敬剛把茶水遞過去,忽而身旁站起來,激動般手臂一揮,砰得一聲,這盞熱茶最終澆在她手上。
太燙,太痛,她握不住茶杯。
劇疼灼熱感從手背上傳來,鑽心一般,她想痛喊出聲,可卻又死死咬住嘴巴不敢出聲。
茶杯砸碎在地的聲音,還有女子驚呼的聲音。
“啊,作死啊!”
寧蔓瞧著裙擺被打濕的模樣,瞬間怒氣上頭,轉頭就把這女人狠狠一推。
“你這奴婢,一點事情做不好。”
沒有任何防備,先是被熱茶潑到,被她這麼一推,整個人往地上摔去。
誰也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功夫,鬨了兩回。
裴桉入門便瞧見她被熱水燙,死咬著嘴唇不敢發聲的樣子,之後又是狼狽不堪砸在地上。
臉色立馬暗沉下來,帶著寒氣眼神死死盯著這個女人。
最關鍵,還沒等他開口。
這女人竟然被另外一個男子扶了起來,眉頭緊皺,渾散發著怒火還有寒氣,透露出一股閒人免近的意思。
“這是鬨什麼,還不下去。”
國公夫人滿是冷意站起身來,冷眼掃了掃寧蔓,又瞪了一眼想要扶人的寧澈。
真不知規矩。
蘇清月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寧家少爺會來扶她。
心下一驚,這可比茶水燙人還要恐怖。
她雖是一介通房,可那也算上是裴桉的女人,怎麼能讓外男扶,連忙避開。
忍著手背上的刺痛感,掙紮起來。
“奴婢知錯。”跪在地上,低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