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他生性冷淡,公務纏身,無暇顧及也有情可原。
直到,她生辰那日,原本滿心歡喜地等著她歸家同慶,等來等去,等到的卻是他帶來的昔日青梅。自那以後,她見到了男人不一樣的一麵,體貼入微,噓寒問暖,當真是把青梅捧在了手心上。
青梅持寵而嬌,不將她這個主母放在眼裡,處處陷害算計,可每日男人的心都偏向另一側。她多次被罰跪祠堂,在冰天雪地裡抄寫經書。
一心撲在男人身上,不常回娘家,然而等她再回雲府,雲家變化已翻天覆地。父親病重,家財儘數被人掠奪,賊人鳩占鵲巢。富可敵國的雲家,敗落成塵。
她悲切回到永安侯府尋求幫助,換來的則是男人一句,“於本世子何乾。”
雲家破產,父親潦倒,婆母知她沒了依仗,對她更加變本加厲,她接連病倒,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可有人依舊不願放過她。
“雲傾羨,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霽北的銀錢庫罷了,現如今我已懷了霽北的孩子,永安侯府根基已穩,你每日病病殃殃,留在府中實在礙眼。這杯酒,是霽北讓我端給你的。喝了以後,你和他從此兩不相欠。”
她彼時才後知後覺,自己這麼多年到底有多麼荒唐,竟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落得這般下場。她抵死不從,病態的聲音透著無力,“你讓顧霽北來見我,我要和他和離。”
女人陰笑,“見他?他多見你一眼都覺得厭煩,更何況你如今醜陋不堪。”
“來人,給我按住她,把酒灌下去。”
她被人粗暴的按在了桌上,下巴硬生生被人掰開,一杯毒酒下肚,灼燒感頓時襲來。緊接著便是徹骨的痛,疼如四肢百骸,刻骨銘心。
閉眼之時,她心中痛想,若有重來的機會,她定不會再進永安侯府。
“不要......爹爹,爹爹,女兒錯了......”一顆晶瑩淚珠順著女孩好看白皙的臉頰滑落,在靛青色的枕上落下了話。
床榻上的人兒忽的掙紮了起來,粉唇微張,痛苦□□,眼淚滾落如珠串,“爹爹,爹爹......”
一直守在床邊的丫鬟采兒聞聲,忙不迭起身,紅著眼眶應聲,“小姐,小姐彆怕,老爺在呢,采兒也在。小姐,您快醒來吧,采兒想小姐了。”
“音音啊,爹爹在呢,不怕不怕。”半月時間,雲守財身形消瘦了一大圈。
眼前的畫麵乍然破碎,雲傾羨如久違逢水的魚兒,總算得了自由,緩緩睜開了溢滿眼淚的眸子。入目的是熟悉的帷幔,耳邊傳來焦急親切的嗓音,“音音,音音,你總算是醒了。爹的寶貝女兒啊,你受苦了。”
“小姐,您醒了,采兒就知道,小姐一定能醒,虛雲大事說了,隻要小姐醒了就沒事了。”
床上的人兒還未回神,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四顧周圍,眼神茫然呆滯,唇瓣微張,聲音沙啞乾澀,“采兒,如今是什麼時候了?”
采兒已經倒了一碗溫水,小口小口喂給她,“小姐,今日二月初三了,小姐睡了半月有餘了。”
半月嗎?她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