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好望向平日裡拿主意的梓歸。
梓歸的神色也不怎樣,方才在祈安殿內她已經將她能為皇後想的辦法都想了一遍,實在沒有想到什麼破局的地方,除非太後在世,重新把持大局。
但是太後——
梓歸思緒忽然一滯,眸光驟然抬起:“娘娘,太後娘娘還為咱們留了一個錦盒!”
“隻是錦盒的鑰匙還由桂月姑姑收著,唯有您步入絕境時才可以打開。”梓歸篤定道,“眼下便是絕境了。”
“奴婢這就去找桂月姑姑。”
一聽這話,梓鳶眼前一亮,連忙上前將明姝從愣神中拉了回來,攙扶到一旁坐下。
梓歸的身影已看不見了,殿內空空,一片寂靜。明姝支著身旁的靠枕,一語不發。
一直到晚上,梓歸都未曾歸來。明姝等得有點疲憊,內心早已不抱什麼希望。
梓鳶服侍她先入睡,其實內心同樣焦急不已,不過是故作鎮靜。梓鳶在殿裡等到半夜,便不再抱什麼希望,歎息著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明姝梳妝時,梓歸捧著盒子從門外走進來。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裡,那錦盒很快呈到明姝的眼前。灰紅的漆色澤黯淡,可上麵雕著極細的卷草紋,若非能工巧匠絕不能做出。
明姝抬手將盒子的鎖扣旋開,輕輕一抬,便看見裡麵藏著的卷軸。
金綢光滑,暗紋生輝,攤開是熟悉的字跡。明姝曾經在太後身邊近身服侍,對太後的字跡十分熟稔——這的確是太後娘娘所留的手諭,上麵還有太後鳳印加蓋的印章。
隻是粗讀了一遍,女人便蹙起眉來,好像看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明姝吾孫,溫和聰慧,哀家甚喜,做主婚配。然婚後琴瑟兩分,常見鬱鬱,哀家心痛之,顧留此諭。若他年明姝悔嫁,可憑此諭求和離,任何人不得阻攔。】
直到兩遍讀完,明姝才自嘲似的揚起唇角,將手諭拿給梓歸和梓鳶看。
“原來太後娘娘早就料到有這一日。”
梓鳶接過手諭,粗讀一遍,便露出驚訝的神色,很快將手諭遞給梓歸。梓歸接過之後迅速瀏覽,同樣露出疑惑的神情。
“和離……任何人不得阻攔……”梓鳶望著明姝,試探性地說出這句話。
鏡中的明姝已勾起唇角,將錦綢卷入手中:“我們這就去見陛下。”
明姝梳妝完畢,穿戴整齊,身掛著幾串紅玉大珠,極為正式。隨行的梓歸和梓鳶亦換上了最為肅然的衣裳,隨明姝一道走出大殿。
守宮的侍衛一聽見動靜,很快全部出動,阻擋在明姝的麵前。
站在明姝麵前的是一個麵容陌生的青年,兩手拱,屈身道:“皇後娘娘不能出鳳鸞宮。”
明姝聲音冷淡:“本宮要見陛下。”
皇後“好欺負”的名聲早已儘人皆知,故而守宮的侍衛也沒當回事,歉笑著回答:“陛下說過,娘娘的一切事務都在鳳鸞宮解決。”
“本宮有先太後手諭,急事求見陛下。”明姝咬字施壓,“若是耽擱了,你承擔不起。”
美人淩厲起來也是美的,侍衛長一時僵住,目光落在皇後手中的錦綢上,有些猶豫不決。
“還不滾開?”梓歸厲聲斥道,“這後宮還是皇後娘娘說了算。”
侍衛長咬咬牙,讓開了路。眼見皇後帶著人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