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1 / 2)

吐了的不止這一個,隻要是有人的地方,隨處可聞“嘔——”聲不斷,滿大街都是癱倒在地起不了身的人。

沒幾個人再敢說這是小孩子的玩意,一回過神來,他們紛紛關了這項功能,任憑鐘熒怎麼哄騙,也堅決不肯繼續玩下去了,隻是敬服不已地看著兩人從早玩到天黑。

鐘娘子看著嬌嬌弱弱的,誰想竟這麼勇猛,那個車軌放置在半空九曲十八彎擰得跟麻花一樣的長長的車子,他們這些屏幕之外的人,光是看著就眼暈,尤其是從最高點俯衝而下時,就像自己也跟著跳下去了似的,心臟緊張地“砰砰”亂跳個不停,雙腿都跟著發軟,偏偏鐘娘子和一起那姑娘就像沒事人一樣,兩人下來休息了一陣,又上去坐了一遍,看他們兩眼發光的興奮模樣,顯然再坐個十遍八遍也是沒問題的。

北宸殿內,宮人收拾了滿地的狼藉,不管是方才吐了的,尿褲子的,抱著柱子哭爹喊娘的,還是在地上模擬車軲轆表演的,這會全部回到自己位置上安坐了下來。

安置在座位上的隻是一具具沒有靈魂的空殼,眾臣們不是掩麵低泣,就是無精打采垂頭不語,亦或是雙目無神一臉慘白,殿內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因為太丟臉了,他們沒有任何顏麵去麵對君主和同僚們了。

周顯大發慈悲地趕緊散了宴,到了這地步,已經沒人還有心情繼續宴飲,他摸了摸自己汗透了的裡衣,急匆匆回了寢殿。

皇帝走了,百官們也可以撤了,他們悶不吭聲大踏步地向宮門走去,步伐快得要跑起來的樣子,就像後麵有狗在追似的,看得沿途的侍衛和宮人納悶不已。

第二日上朝時,周顯看著多達十幾封的告假折子滿頭黑線。

...

時至四月底,朝廷在教育方麵做了些比較大的改動,頓時引起一片嘩然。

在各地官學中增設數學一科,並在科舉考試中將這門學科加了進去,一是作為每個應試學子的必修課,不要求學得多精通,至少要學會加減乘除運算及簡單的求體積麵積等小學生題目,另一項就要複雜得多,相當於武舉,學子們可將數學作為主考科目,難度上要比其他學子們考的提高許多,相應的,經義策論詩賦等的要求就會降低,有了現代高中分文理科的雛形了。

有人歡欣雀躍,就有人破口大罵。

各地官學門口簇擁著無數學子以示對這項政策的不滿,尤其是兩年後參加下一場考試的學子們,聽聞這個消息,大多慘白著一張臉魂不守舍,甚至有人當場暈了過去。

他們學了幾十年,臨到頭了卻突然加考一科以前從沒接觸過的學科,這不是逼著他們放棄考試嗎?

然而不管他們哭也好鬨也好,政令如鐵,隻能服從,各地府衙抓了幾個帶頭的,剝奪了他們這輩子考學的資格後,學習們再也沒有那份勇氣跟官府對著乾。

既然無法讓皇帝收回成命,那就隻能學著看看了,噩耗中唯一的好消息是,距離下次科舉還有兩年,還有時間去學,而且也明確給出了考試的範圍,隻是最基本的一些運算,應該不難吧。

林毓秀帶著丫鬟坐在某茶樓二樓包廂裡,兩人遠遠看著官學門口哭聲大作的場景,都覺得這樣的景象,莫名滑稽。

秋月憋著嘴麵露不屑:“小姐,陛下不是說了考題很簡單嗎,這些學子哭什麼呢,難道他們連簡單的題也學不會?”

林毓秀捧著茶杯笑吟吟地看向那裡,道:“是很簡單,至少那些內容,我在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

“小姐您十歲就會的東西,他們這麼大人了都不會,還有臉吵鬨。”秋月極其自然地拍著馬匹,“那豈不是說,小姐您比他們都聰明?您要是個男兒的話,還有那些笨蛋什麼事。”

林毓秀怔了怔,隨後低低歎了口氣,道:“各有所長,不能這麼比較。”

與此同時,各地官學私學中開始招收數學老師,跟著直播學是彆指望了,起初最簡單的他們還能聽得懂,現在已經完全跟不上進度了,每節課就跟聽天書似的,什麼拋物線對稱軸,什麼內角和弦切角,比讓他們做一片文章可要難太多了,至少文章裡每個字他們都認識,組合在一起也認識,數學課上則是除了各種符號外的每個字都認識,組合在一起完全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有那深受失眠之苦的人,發現聽上這麼一節課,比吃什麼安神藥都有效,不拘是數學還是物理化學生物,每天雷打不動地守在直播屏前雲裡霧裡地聽上半天,晚上睡得無比香甜。

然而,數學這門學科此前從未被重視過,都是真心喜愛的自己鑽研,整個州府能找出來具有一定水平的十個指頭就能數的出來,水平到了能給人當老師的程度的,某些偏遠地區甚至一個都沒有。

萬事開頭難,其後更是一路難難難難難。

負責全國數學老師招聘這件事的是禮部尚書周韜,兩個月前,他請了當世已知的一名對數學最有研究的大儒,在他的協助下,再加上從直播間記錄下來的課程內容,修繕數次,總算編纂出幾冊可供全國學府教學用的課本,本以為最難的關卡已經過去了,誰知道後麵還有這麼大麻煩。

本身對數學有研究的,要麼是家中不缺銀錢,或是已經為官做宰的,這一類人有多少願意跑去學府乾這份苦差,又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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