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悠前腳剛回到歲園後腳天上就開始飄雪,最近這樣毫無征兆下就下雪的時候一天總有個兩三回,每一次雪落的時辰也並不常最長的一次也不過兩個時辰。
公孫悠站在屋裡的炭火旁,伸出了自己的手在火盆上汲取著溫暖。
床上傳來動靜,公孫悠抬眼看去,在層層疊疊的床幔中間一上一下的探出了兩個披散著頭發的腦袋。明淼看了一眼公孫悠就重新鑽回到被窩裡隻剩下雪雪笑嘻嘻的看著公孫悠,公孫悠的屋子裡大約是整個歲園中最暖和的地方,雪雪和明淼常常隻有晚上才會回到自己的屋子,妖仆便隻在晚上才將她們屋裡的炭盆點起。
屋子變暖還需要些時間,索性公孫悠便將他們兩個留在了自己的屋裡,反正那張床也足夠三個人睡下。
“姐姐去做什麼了?”雪雪準備從床上下來幫公孫悠換衣服梳頭,腳才落地就被公孫悠攔了下來。
“去問了問周邊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今年過年我們去彆處玩好不好?”公孫悠將衣裳掛在一旁的架子上,一邊伸手打散了頭發一邊掀起了床幔爬上了床。
明淼睜著一雙眼睛好奇的看著公孫悠,她嘴上說著不喜歡公孫悠,但每次公孫悠出現的時候她雖然不像雪雪那樣一直跟在她的身後,但視線還是時不時地跟著她。
公孫悠躺在兩個小姑娘的中間,側著身子和她們說著陵縣最好看的霧凇景觀,絕口不提她想要去陵縣的另一個目的。
窗外卷著雪花的風呼呼的吹著,屋內卻溫暖如春,火盆裡的炭火時不時的發出劈啪的聲音,在溫暖的包裹下公孫悠也逐漸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是個難得的打晴天,屋簷上的雪在陽光的籠罩下泛出刺眼的光。昨夜雪下了一整晚,此時妖仆們正在笨拙的清理著屋頂上的積雪,白芸生的手裡拿著巨大的掃把落在屋頂上利落的將屋頂的雪掃到了院子裡的地上。積雪落了妖仆滿身,它們也不惱隻是抱著工具轉移到另一處。
“不嶼還沒起嗎?”明淼不喜歡賴床,她是三人中最先穿戴好的,她捧著暖和的手爐沒有看見不嶼之後才仰頭問白芸生。
“開封府的屋頂也落了不少雪,不嶼一看見妖仆的動作就先去開封府幫忙了。”白芸生穩穩當當的落在公孫悠的窗前,剛把手裡的東西靠著牆放好就看見公孫悠披著鬥篷坐在了窗邊。
“展大人看見不嶼會很高興的。”公孫悠朝著白芸生點了點頭,說起來白芸生跟著自己到汴京來的時候還是夏秋相交的時候,這會轉眼就要過年了,平日裡除了他自己自幼習武做的功課之外她好像沒教他什麼東西。
想著公孫悠的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起來。
白芸生有些緊張,公孫悠平日裡看向他們的時候臉上都帶著淺淺的笑,如今這樣眉頭微蹙的模樣卻是很少見,他心裡忐忑是不是自己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
“芸生,我之前交給你的書看完了嗎?”公孫悠才恍恍惚惚的想起來自己當初交給了白芸生一摞寫著各種精怪誌異的手劄,應當有十多本的樣子……
“都看完了。”白芸生在公孫悠的招手之下走近了些,屋裡溫暖的氣息透過敞開著的窗戶撲麵而來,公孫悠點了點頭,正想要說什麼身後床上傳來了悉悉索索的動靜。
“早飯想吃什麼?”公孫悠將敞開的窗戶留了一個小小縫隙,她湊到縫隙邊問白芸生。
“都可以……”白芸生在聽見動靜的時候就已經轉過了身去,隻留下一個背影對著自家師父,耳根卻已經紅彤彤一片。
歲園裡的廚房動火的時候並不多,除了最開始的那一場喬遷之宴是在廚房裡做的之外,公孫悠的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有人投喂。
白芸生還在想公孫悠的話裡是不是還有什麼深意的時候,白玉堂已經提著兩個食盒從外麵走來了。
院子裡的雪都堆在樹下了,屋頂上的積雪也已經被清理乾淨,看著站在院子裡的侄子白玉堂道:“早飯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