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也不理會白芸生的反應搶走了他手中的韁繩坐在了車夫的位置上。
公孫悠的視線被頭頂蓋下來的鬥篷的帽子遮擋了一半,所以她隻能看見白玉堂橫過自己身前握著韁繩的手臂。
從見到自己最開始的文化之後,白玉堂再沒有和自己說話,公孫悠被他放到馬上的時候想要和他解釋什麼,還沒開口眼前的視線就被兜帽遮住。
白玉堂是不是在生氣,公孫悠這樣猜測著。她似乎從未見過白玉堂真正生氣的模樣,白芸生說他的情緒一直沒什麼太大的起伏,他也記不清五叔生氣的模樣。
風雪落不到公孫悠的身上,但過於安靜的白玉堂卻讓她覺得陌生。
“你生氣了嗎?”公孫悠將手搭在白玉堂的手臂上,隔著衣服她觸碰到了他緊繃的手臂肌肉。
白玉堂收緊韁繩,馬兒轉了一個方向跑進了一旁的林子裡。
樹枝上積了一晚上的雪簌簌的落下,公孫悠感覺白玉堂的手按在自己的後腦將她的臉壓得低了些,所以頭頂的雪花並沒有落在她的臉上。
“我剛才,若是沒有帶走你,你會做什麼?”白玉堂放鬆了手裡對馬匹的控製,兩人在樹林中漫無目的地慢悠悠的晃蕩著。
公孫悠歪著頭想道剛才錢二看向自己和白菜的眼神,帶著探究和說不上是不是惡意的東西。
“你知道我們其實有很多手段。”公孫悠抬手鉤住自己的兜帽將它從自己的頭上取了下來,“報出晚雲收的名頭可以省去很多事,但相應的也會帶來很多麻煩。”
公孫悠的指尖沾了雪,很快指腹上就變得濕潤。
“但,你來接我了。”公孫悠將帶著水珠的手指輕輕點在白玉堂的臉上,抬頭用自己的唇碰了碰白玉堂的下巴,“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不生氣嗎?他們說你……”
“傳聞與我有什麼關係。”白玉堂看著眼前被樹木遮掩的路,將下巴搭在公孫悠的頭頂,“隻有那些無趣之徒才會在意外界的評價。”
無趣之徒指的是誰公孫悠並沒有仔細問,她隻是低低的笑了幾聲。
“這裡有什麼不妥之處嗎?”白玉堂扶著公孫悠的腰自己先翻身下了馬,這時候公孫悠才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亂葬崗的附近。
不遠處,白菜的那棟小屋子還立在雪中,屋頂塌下去了很大一塊,是早上他們出門的時候被積雪壓塌的。
“沒有。”公孫悠搖了搖頭,攀著白玉堂的肩膀也落到了地上。
“可就是因為沒有不妥之處才更顯得奇怪。”公孫悠看著前麵覆蓋了一層白色的小小土坡,深淺不一的殘破布料像是在白色地麵上開出的花一般星星點點的散落著。
白玉堂站在公孫悠的身邊,順著她的視線看向亂葬崗裡。
衙門裡無人認領的屍體,路邊死去的乞丐,以及那些犯了罪無人收屍的家夥們都被堆放在這裡,其中大約還有各家養不活的孩子。
“按道理,這裡應該是最容易有怨氣滋生的地方,可這裡卻什麼都沒有。”公孫悠蹲下身,用手指觸碰著土地,她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