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開臥室,其他公共區域在視覺上一體,廚房開放式,一覽無餘到像是從沒人動過,溫暖的米色係裝修風格也衝淡不了主人的極簡冷調。
陸昀川說了一句就直接進了浴室,像是把人忘了,薑野甚至隻是站在玄關處,一直等到陸昀川洗完澡出來。
他一手抓著毛巾胡亂揉弄頭發,一臉詫異對著人道:“有沙發乾嘛不過來坐?”
陸昀川早換下了襯衫,全身上下就隻套了件浴袍,他一說話發梢的水珠就跟著墜下來,順著流進看不見的地方。
薑野攥了一把手裡的袖子,意識到這是誰的衣服後又將褶皺撫平。
接著把衣服掛到牆壁的掛鉤上,動作僵硬,表情嚴肅,慢慢抬眸隱約可見眉宇間肌肉抽動。
隻聽他一字一頓、口齒清晰道:“陸先生,我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陸昀川要是再反應不過來,豈不是做實了自己有彆的想法。
他不是,我就是了?陸昀川捫心自問,可又解釋不清。
就在過去的這幾個小時裡麵,他未必沒有這樣想過。
「我喜歡你。」
「給點甜頭,人就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你,什麼都聽你的。」
魔怔了。
陸昀川自嘲了然一笑,果真喝酒誤事,薑野不是傅然,更加不可能是何林,把自己的情感獻祭出去當做籌碼換取這個人不暴露身份好好待在他身邊的交易,既不對等,也不可行。
“不願意?”陸昀川把頭上的毛巾拿下來隨手搭在肩膀上,遮住了令人遐想的鎖骨,“那就算了,你走吧。”他這麼想,乾脆就讓他這麼以為好了。
反正對薑野來說,陸昀川注定了這輩子都不會是個好人,留個好印象也沒什麼用。
情緒起伏,酒氣上湧,陸昀川身體晃了一下,隨手撐住牆。
薑野轉身的腳步頓住,他分不清陸昀川是不是裝的,刻意的舉動又帶了幾分真心。
隻是憑直覺想著人現在大概不是很舒服,雖然不知道今天人又喝了多少,但他也見識過陸昀川喝酒有多不得章法,何況喝完就洗澡,感覺肯定不會太好。
陸昀川真有點頭暈,估計是水汽太熱,蒸的,一時半會使不上力,索性靠著閉眼歇歇。
久久未聽見關門聲,再一睜眼,薑野站在了離他很近的地方。
陸昀川偏頭躲了薑野的手。
“有吹風機嗎?至少先把頭發吹乾。”
“你不走,不怕走不了嗎?”
陸昀川兀自放狠話,卻聽見薑野帶著笑意的聲音:“陸先生,你現在看起來比較像被欺負的那一個。”
偏頭反而牽帶著浴袍移動,側臉嘴唇白得不自然。
陸昀川不是第一次有人給吹頭發,卻是第一次被人強硬地拉過來摁在沙發上,手法說不上粗暴,也和溫柔搭不上邊。
薑野在手心試了下溫度,五指穿插在頭發間,半乾的短發在暖風的吹拂下變得乾燥、柔軟。
“好了。”哢噠一聲,吹風機停了,薑野把插頭拔下來繞好放回去。
陸昀川頭微沉,一仰就靠在了軟墊上。
他盯著薑野,光是看著他,不說話,不動彈,默許了他這一係列有些越界的行為。
廚房是真的乾淨,連塊生薑都沒有,薑野從冰箱裡找到了蜂蜜,舀一勺出來,化了溫開水。
手背試了試溫度,放到可以入口的程度,端過去看陸昀川一眼放在了茶幾上。
“喝了睡一覺,會不那麼難受。”
薑野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