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間月哭笑不得,這種事情本就是個人都知道,畢竟雖說都是道門一脈,可眼前的少女畢竟出身萬天宮,兩邊說起來可還是對立,癡心觀的那些珍貴典籍自然是不能給她看的,可對方這麼問出來,他又該怎麼回答?
“算了,不著急,反正還有很久,我肚子餓了,咱們先吃飯?”
朱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心想那包子真不錯啊,居然這麼快就消化了。
雲間月也就是不知道眼前的聖女在上山之前才吃過飯,要是知曉,隻怕也會很無語。
之後兩人吃過山上齋飯,早就是明月高掛的時候了,月光灑在地麵,映出兩人身影。
朱夏有些滿意點頭道:“你們山上的齋飯還不錯。”
雲間月笑而不語,這山上齋飯外加那些齋菜都是靈藥所屬得來,癡心觀為什麼可以屹立道門之巔?除去這門下弟子個個天資出彩之外,還有的自然而然便是這滿山靈藥,癡心觀不用丹藥提升門下弟子境界,但平日裡的食補都是這些靈藥做成的東西,長此以往的食補,自然會對修行有著極大裨益。
最後將朱夏送到觀中安排的竹樓小院前,雲間月笑道:“聖女明日有何安排,是在藏經閣參悟那本道門典籍,還是再繼續走走轉轉?”
朱夏搖搖頭,“沒想好,你住在哪裡,我要是想到處走走,去找你?”
雲間月想了想,點頭道:“我便住在那邊的托雲峰,若是聖女想找我,隨便叫一山上弟子傳訊即可。”
朱夏滿意點頭轉身,還對他揮了揮手。
雲間月也揮手道彆,隻是剛轉身,眼前便出現了一道女子身影。
“師姐……”
雲間月小跑幾步,來到葉之華身側。
葉之華看向他,淡漠道:“心情還不錯?如何,這聖女是不是很好看?”
雲間月皺眉道:“師姐怎麼這麼說?我觀那聖女,也不過尋常,哪裡及得上師姐半點?”
葉之華笑道:“我隻是聽山上弟子說,你和聖女相談甚歡,便想來看看是何等美人,沒想到錯過了。”
雲間月心底暗罵一聲,隨即義正辭嚴道:“這定然是那些家夥胡說了,師弟實在是觀主所托,才不得不這般,師姐應當不會多想吧?”
葉之華搖頭,“我懶得想這麼多,隻是告訴你一聲,我要下山遊曆了。”
雲間月著急道:“師姐這麼著急做什麼,等聖女回萬天宮,我與師姐一同下山如何?”
葉之華懶得理會他,轉身便走。
雲間月站在原地,唉聲歎氣。
……
……
初夏悄然來臨,整座神都偶爾都能聽到些蟬聲了,南湖畔的小院裡,也時不時有蟬聲響起。
隻是女主人不在意這些,外麵即便是再大聲響,也都無法打擾這位年輕女子看書練劍。
不過今日謝南渡沒有看書,而是拿起好久沒有拿起的字帖獨自臨摹描字,謝氏也好,還是其餘的世家大族也好,實際上對於門內的子弟都極為嚴苛,無論男女,生下來便要教書識字,這種臨摹字帖的事情,其實早在謝南渡少女時期便已經不再做了,隻是她偶爾無趣之時便會拿出帖子臨摹一番,也算是樂趣,也算是打發無聊時光。
隻是今日寫著寫著便有些倦了謝南渡很快丟開手裡的筆,站起身,來到屋簷下,遠處天空黑雲聚攏,看起來要不了多久便有一場雨,謝南渡看了幾眼之後,更覺得有些煩。
然後她挑起眉頭,就想去藏書閣那邊看看書,隻是剛走出幾步,又不想去了,轉身走回屋簷下,站在原地,心煩意亂。
柳葉輕聲喊道:“小姐……”
謝南渡沒有理會她,隻是視線落到那窗邊掛著的那個小老虎玩偶,有些怔怔出神。
……
……
不知道算不算死裡逃生的陳朝終於確定那女子已經不再追殺他這才鬆了口氣,收刀入鞘之後,他才揉了揉手腕,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心有餘悸。
那一戰,雖說自始至終兩人看起來都算差距不大,但實際陳朝清楚那女子身上一定還有許多後手,至於自己,也不是沒有壓箱底的東西,不過單憑著自身境界,陳朝是第一次心甘情願的人數,覺得不如那女子。
隻是那女子看著年輕,誰又知道她到底修行了多少年,要是個修行幾十年上百年的老妖女,那自己不敵又怎麼了?
不過這種念頭很快便被陳朝從腦海裡甩出去,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又不是沒下次了。
這條大道這麼長,陳朝不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會在某人身後。
吐出一口濁氣,陳朝不再去想那麼多。
之後數日,無驚無險,陳朝一路走來,看到無數的鑄劍鋪子。
在某天清晨,陳朝穿過一片鑄劍鋪子之後,終於在眼前看到一座巍峨高山,眼前劍氣濃鬱,宛如實質。
陳朝知道,這是終於走到劍氣山腳下了。
不過不等陳朝登山,一旁的鑄劍鋪子裡很快走出一人,笑嗬嗬看向陳朝:“道友,我觀你氣宇軒昂,定然是一位了不起的劍修,怎麼樣,我剛有一柄出爐的飛劍,肯定適合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