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他深思的時候,身後已經有了些馬蹄聲。
馬車停在那些士卒之後,便不得而前。
頭上已經有細密汗珠的黃石趕緊來到這前麵,皺眉道:「擋著做什麼,快讓出道路來!」
年輕副將轉頭看向那位江岸郡的郡守大人,說道:「黃郡守,你也看到了,這王鎮守使……」
話還沒說完,黃石便怒道:「張副將,還不讓你的人讓開,本官身後的馬車裡,可有你惹不起的人。」
年輕副將臉色難看,他也沒有想到,一向對他客氣的這位郡守,此刻居然如此硬氣。
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那車廂裡輕飄飄傳來一道聲響,「不讓開,就殺了。」
這句話讓年輕副將悚然一驚,他可不是什麼傻子,自己身為朝廷命官,對方說殺就要殺,要不然就是傻到說胡話,要不然就真是有恃無恐。
到這會兒,他更願意相信後者。
他不甘不願地一揮手,倒是想知道那車廂裡的人到底是誰。
下一刻,在他視線裡,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從車廂裡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對母女。
那個腰間懸刀的年輕人緩步朝著這邊走來,沒有理會這個年輕副將,而是看向眼前這個跪著,但還是滿臉不甘的蘇銅。
「那什麼李都尉,是你的下屬?」
陳朝緩緩開口。
蘇銅惡狠狠盯著眼前的年輕人,怒道:「你算什麼東西?」
陳朝沒理會他,隻是看了一眼王真。
王真會意,直接一刀柄撞向蘇銅,後者的牙齒直接被撞碎不知道多少,現在隻是滿口鮮血。
年輕副將看到這一幕,更是不敢說話了。
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來頭。
陳朝看著眼前的蘇銅,很平靜。
他沒有說話。
他在等眼前的蘇銅回答他的問題。
「是又如何?!」
想了想的蘇銅終於開口。
「那你派他去做了什麼?」
陳朝盯著眼前的蘇銅,眼神淡然。.
蘇銅注意到不遠處的那對母女,思索片刻,冷聲道:「那人前些日子逃出軍營,不知去向,本將軍正在尋他。」
陳朝哦了一聲,看了一眼王真。
王真會意,又直接一腳踩在蘇銅的手掌上,隨著一聲脆響,直接踩碎了蘇銅的一隻手掌。
陳朝不再去看蘇銅,而是看向那個年輕副將。
「有問題問你。」
年輕副將早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會兒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年紀相差不大的年輕人說話,硬是低頭道:「大人請問。」
「那什麼李都尉是去做什麼的。」
陳朝看著眼前的年輕副將,平靜道:「想好再說。」
年輕副將額頭滿是汗珠,沉默片刻後,他還是沒敢說半句假話,「那李都尉是蘇銅派出去跟嚴家去奪穀家的家產了……」
陳朝轉過頭,看了一眼蘇銅,沒有再說話。
蘇銅怒道:「張陽,你胡說些什麼?!」
「黃郡守,帶人去搜他的府邸,然後查清楚他的罪狀,張貼出來告知全城百姓,王真,把他頭顱取下來,掛在城門三日示眾。」
陳朝說完這句話之後,便不再說話。
「你到底是誰?!」
蘇銅怎麼都沒想到,眼前的年輕人,三言兩語之間就要殺他。
王真可沒跟蘇銅廢話,既然鎮守使大人沒說,他可不會多此一舉,他直接刀出鞘,割下蘇銅的那顆腦袋。
血淋淋的一幕,少女躲在自己娘親身後不敢去看。
婦人則是看著這一幕,渾身顫抖。
提著腦袋,王真單膝下跪,「下官江岸郡鎮守使,拜見鎮守使大人!」
隨著王真下跪,鎮守使衙門的官員全部都單膝下跪。
年輕副將一怔,再不敢猶豫,也跟著跪下。
隨著他跪下。
嘩啦啦一聲,這無數士卒全部下跪。
此刻隻有那個黑衫年輕人,站在一群人之間,好似鶴立雞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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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晚了點,估計發出來是早上八點了,但不算入今天的更新,依舊算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