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望舒嗎？你醒了？”
“對，是我，請問您是哪位？”
“我叫龔玉英，算是慧珠的朋友。”
“您好，請問您找慧珠有什麼事？她現在睡著了，您應該也知道慧珠的情況，所以我不想吵醒她，有什麼事您可以跟我說。”
“這……該怎麼說呢……”
電話那頭的龔玉英有些猶豫，似是將要說出的事情有些難以啟齒。
也恰恰是這樣的反應讓秦望舒心頭愈發焦躁不安，而且剛才的對話中讓她注意到了些不得不在意的細節，於他是忍不住問道：
“龔小姐，剛剛我聽您說的話，您似乎知道我昏迷了一段時間？”
“額……是知道沒錯。”
“您跟我妹妹的關係不隻是普通的朋友對吧？”
“這麼說倒也沒問題……”
“那我猜您大概率知道在我昏迷的這段期間，有關於我們家所發生的事情？”
“……”
電話那頭再度陷入了沉默。
就在秦望舒愈發焦躁之時，她聽到了電話那頭傳出了一聲歎息。
“秦小姐，您確定您做好知道那些事情的心理準備了嗎？”
“我作為家裡的大姐，總歸是要知道的。”秦望舒深吸口氣，“麻煩您了！”
“行吧。”龔玉英頓了頓，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隨後緩緩講述起了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
窗外本漸漸平息的雨突然又變得激烈。
仿佛無數的銀針從天際落下，打在屋簷鬨出劈啪劈啪的聲響。
秦望舒安靜的聽著電話那頭講述，忐忑焦躁的神情漸漸湧現悲慟。
到了最後像是丟了魂般變得麻木呆滯，耳畔已是分不清雨聲還是說話聲。
“秦小姐？秦小姐！您還好嗎？”
電話那頭的龔玉英覺察到了不對勁，連忙大聲的喊了兩句。
“啊……”秦望舒的思緒仿佛是從深淵中被拽了回來，茫然無措的應了兩聲：“我……我還好……”
“事情大概就是這些……您要不先好好消化一下，回頭我們再聊？”龔玉英勸道。
“沒事……我就是……就是剛醒來……腦袋有點頓。”秦望舒的聲音帶著掩藏不住的悲慟。
她忍不住瞥了眼旁邊熟睡著的秦慧珠，此刻終於切身體會到了自家妹妹這段時間來所承受的壓力。
心裡疼得像是被刀刮過般的同時，她又感到些許的慶幸。
如果自己再晚點醒來……
恐怕夢中的一切都會成為現實。
“龔小姐……”
秦望舒緩了緩神，強忍著情緒再次問道：“您這回打電話過來……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
“嗯……”
龔玉英的聲音很輕，口吻帶著些掙紮。
“麻煩您告訴我……算我求您了……”
秦望舒不自覺攥緊了身上蓋著的被單，心頭不安感在此刻愈發強烈。
電話那頭的龔玉英在猶豫了許久過後再次長歎口氣：
“您的妹妹秦雪穎……離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