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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行人來來往往,費列萊的那一嗓子嚎得眾人側目。
齊客:……
他有點頭疼,隻覺得沈問津和費列萊是熊貓打架,而自己是悲催的動物園飼養員,不僅負責喂吃喂喝,還得調停鄰裡糾紛。
倆人心理年齡加起來還沒有他小姨家裡一歲寶寶的鞋碼大。
他略無語地給沈問津遞了一個眼神,結果大概是被理解成了“我跟你關係更好一點”,青年即刻朝他露出了八顆牙,還衝手機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快講。
齊客:……
究竟是哪個大天才發明出了“沈問津”這種東西,天生克他。
他要是說“和費列萊更好”,那就是昧著良心說謊話;要是說“和沈問津更好”,那就是重色輕友,良心也過意不去。
齊客抿了下嘴唇,在沈問津如有實質的目光中淡然開口了。
“都好。”他說。
費列萊不乾了:“哪有這樣的啊,端水大師是吧。”
“你倆一天到晚賭來賭去還有理了?”齊客麵無表情,聲音冷得像想殺人,“給你們送戒賭中心去。”
費列萊嘟囔一聲“老板獨.裁專.製,是個暴君”,三言兩語撂了電話。齊客略有些心累地揉了下眉心,一瞥眼便見沈問津在旁邊笑。
齊客大概知道沈問津在笑什麼。在笑自己無可奈何的語氣,在笑自己懟人時突如其來而又較為生動的長句。
總會給人一些……他們倆關係特彆好,甚至於那人對自己也並非全然沒有感情的錯覺。
但他其實對誰都這樣。高中的時候,一群人圍一塊兒聊天,他聽到有意思的地方都會這麼笑笑,不論和發言人熟不熟。
一陣風過,垂著的藤蔓輕輕擺了擺。齊客將目光從青年身上挪開,把所有堪堪要出口的話都咽了回去。
他轉而問:“餓麼?”
“是有點,十二點多了。”沈問津點點頭,“是該吃飯了。你帶路唄,我路癡。”
“分得清東南西北還路癡?”齊客想到了在青蘋幼苗基地裡沈問津在舞蹈室的衛生間裡蹦出的那句“南邊”。
“在北方時被迫修煉的技能,時不時拿地圖出來看一眼東南西北。”沈問津張口就來,“但這都回來三周了,技能已經完全退化了。你不帶路,我直接走上懸崖掉下去。”
齊客:……
看,又來了。這種理直氣壯讓人帶路的口吻很難不令人多想,覺得對方挺依賴自己。
之前某人一定拉著自己陪他坐纜車也是如此。
而他深知沈問津並非會隨便依賴彆人的性格。於是這份理直氣壯就顯得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