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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周末,沈問津一直在房間裡刷鬆下客曾經的視頻,試圖從裡邊悟出一些剪輯方法。
他刷了一整天,刷到最後已經神思恍惚,以至於費列萊找他一塊兒去打遊戲的時候,他直接拽著小卷毛不讓人走了。
“打什麼遊戲?”他問,“你今天學習了麼?寫腳本了麼?剪視頻了麼?工作做完了麼?啥也沒乾就想著打遊戲,玩物喪誌啊萊兄。”
費列萊被他拽得動不了,瞪大了眼盯著他,半晌,衝門外喊:“老板,你員工被工作搞傻了,你過來看看!”
沈問津伸手就想捂人嘴,但小卷毛即便被拽著仍舊身姿敏捷,躲開了他的手,愣是一口氣也不喘地把這句話完完整整喊了一遍。
……草,怎麼又在那人麵前丟麵子了。
沈問津鬆開了手,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有點想死。
費列萊在旁邊“嗤”了一聲:“你好慫。”
“你在老板麵前你不慫?”沈問津抬起頭問。
“當然不慫。”
“嗬,說得好聽。”沈問津站起來道,“你有本事,去老板麵前認親,說‘我是你爸爸’。”
“打個賭?老規矩。”
“賭!”
倆人說話間,齊客已經被費列萊的那一嗓子喊到了現場。費列萊反身搭上了沈問津的肩,笑得很猖獗:“我是你爸爸。”
“跟老板說,又不是跟我說。”沈問津拽了下椅子,往上邊癱了上去。
“你又沒說跟誰講。”費列萊振振有詞,“你隻是說在老板麵前把這句話講出來。”
“你他爹的這也算?!”沈問津被氣笑了,“誒我發現你是真不要臉。”
“玩不起是不是,咋還罵人呢?”費列萊朝他伸出手,“一周午飯,啥時候兌現。”
“你倆又賭呢?”向之從隔壁過來看熱鬨,從門框旁邊探出了一個頭,問,“誰贏了?”
費列萊驕傲地舉起了一隻胳膊,被沈問津摁下去了。
“你這人咋這樣,真玩不起啊?”費列萊不滿地嚷嚷。
他四處環顧了一圈,準備找個人評評理,一扭頭看到了好整以暇倚在門框上看熱鬨的齊客。
“齊哥你說,津哥他是是不是不講理?”費列萊理所當然地拉了全公司權威最高的人來當裁判,“說好了賭,我贏了,他又不兌現承諾。”
“你那算贏?”沈問津癱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說,“鑽文字漏洞,和哥們兒耍心機呢。”
齊客猝不及防被拉入戰局,又到了那熟悉的二選一環節。
“賭個屁。”他有些心累,“再賭給你倆送戒賭中心去。”
費列萊臉上的笑凝固了,沈問津笑癱了。
“欸老板。”他拖著椅子往前挪了一小點,說,“你知道不,你真的很像那種npc,來來回回隻有這麼一句台詞。”
齊客睨他一眼,不接這話,走進房間,去看他的電腦屏幕。
沈問津此刻的電腦屏幕上正是幾個月前鬆下客主賬號上四人玩桌遊的視頻。
“這期視頻挺早的。”費列萊覷著眼看了會兒,說,“我記得這期視頻評論區爭議還挺大。鬆下客一直有自己的一套音效,這麼些年沒變過。這期視頻裡,因為素材丟失,音效替換掉了一部分。有人不習慣,就問鬆下客的剪輯是不是換人了,傳聞愈演愈烈,逼得齊哥發微博澄清,說這個賬號的剪輯一直是自己一個人。”
向之接話說:“做咱們這行的,特彆是咱們這種一開始就是獨立創作的,假如剪輯外包,就會有人質疑是不是初心變了,背後有資本了,想要商業化了。嗐,其實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很多時候真的就是純粹的忙不過來。齊哥有段時間工作強度大,手腕……”
向之話還沒說完,忽聽齊客咳了一聲,後半截“老是疼”在舌尖轉了一圈,被他咽了回去。
“齊哥咋啦?”他問,“嗓子不舒服?”
齊客搖搖頭,說:“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