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齊客扶著門,思忖一陣說,“你睡我房間,我和津渡擠一下。”
沈問津:?!!
他猛地瞪大了眼,對上了齊客的眸子。可是齊客的臉背著光,裡頭的情緒看不太清。
齊客背後的費列萊驚詫又驚喜地喊了聲“行麼”:“這樣不太好吧,太委屈你倆了。”
“你問問津渡覺得委屈麼?”齊客說。
費列萊於是看向沈問津,問:“津哥行麼?”
當然行。為什麼不行。
沈問津的心因著齊客的這句話繼續飄飄然上了天,許久都踩不著實處。
直到他進齊客浴室洗澡,把前額被花灑衝濕的頭發耙到頭頂,才後知後覺自己很高興。
對朋友的占有欲有這麼強麼?
沈問津決定請教一下常洛。
他擦乾身子,捧著手機發了個“在麼”,卻半天沒得到回應。
估摸著對麵已經睡了。
而胡思亂想的勁兒往往僅限於深夜。第二天醒來,去往公司的途中被涼風一吹,他登時又覺得那些雜七雜八的情緒都不算什麼,反倒是電腦上那一堆還沒開剪的素材似乎更令人頭疼一點。
於是當常洛於十一點堪堪回了個“宿醉起遲了,啥事兒哥”時,他敲著鍵盤回過去一個“沒事兒了”。
常洛:不是哥,我真的好好奇啊,昨晚到底啥事。
沈問津:真沒事。
常洛:……是不是和齊客有關呢。
沈問津:。草。
沈問津“草”完,卻不吭聲了。
常洛抓著手機等他“草”後的金句,然半天沒等到後文。
……原來這是他哥單純的一句罵人,而不是開啟吐槽的前綴麼?
但是罵人不文明,他決定幫他哥扭轉“草”的含義,於是弱弱接道:花……?
沈問津:……
沈問津腦子亂得很,沒繼續和常洛扯皮,丟下一句“我工作去了,回聊”,就把重心放到了視頻素材上。
……然後他發現工作似乎更令他心亂。
隻有兩個機位,素材並不瑣碎,剪起來難度不算大。
但是正因為難度不大,沒那麼燒腦,就會有更多的注意力被分給素材本身所連接的情緒上——
比如肢體接觸時的臉紅心跳。
比如被對方安排得明明白白時的踏實心安。
沈問津剪了一天,橫七豎八的情愫就在心裡燒了一天,回家時整個人恍惚得如踩雲端,被費列萊關心了一嘴:“你沒事吧。”
“啊?”沈問津轉頭看他。
費列萊用手貼了一下他腦門:“你這也不燙啊,咋整個人像是醉蝦?”
他倆杵在客廳一角,費列萊這一嗓子有點響,叫得眾人一齊朝他倆看來。
眾人裡自然包括了齊客。
餘光瞥見齊客的腿微微動了動,似是有要朝這邊走來的趨勢,沈問津腦子登時一空,蹭地溜回了房。
近乎落荒而逃。
而一旦到深夜,種種情緒隻會更加變本加厲。沈問津於是繼續在半夜兩點敲常洛的小窗,仍舊沒得到什麼回應。
可是白天時被陽光一照,那些有的沒的的情緒又會退散一點去。常洛問他“怎麼了”,他接著回答“沒事”。
如此種種,反複了三四天,幾乎已經成了沈問津寄托情愫的一種習性。
第五天,他照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