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月歆想了下:“不累。”
徐隊讓隊醫給衛月歆檢查了下心跳血壓,確定都很正常,這體能真的是很非人類了。
徐隊於是說:“剛才那些是最基礎的,你願不願意接受強度和難度更大的訓練?”
衛月歆:“好啊。”
衛月歆:“鑰兒你看,這課蹭著蹭著,不就蹭到了一對一進階課程?免費的教練哪裡找啊。”
神鑰:“……”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於是,衛月歆就開始了她的開小灶課程。
她發現自己真的跟開竅了似的,徐隊教什麼她都能很快學會,不禁懷疑自己可能真的是一個天才。
第一天,訓練訓練。
第二天,訓練訓練。
衛月歆樂不思蜀,差點忘了自己是來體驗生活的,於是第三天,她準備出去迎接炙熱陽光的擁抱。
結果這時,他們這邊接到報警,有一個地下安置點製冷係統故障,地下溫度急劇升高,現在已經到了五十多度,而且還在繼續升高,那裡的人員需要立即疏散到附近的安置點。
這邊的人立即出動,要過去接人,衛月歆當然也要跟著去,但徐隊卻非常嚴肅:“你不能去。”
“為什麼?”
“那邊太亂了,你走丟了怎麼辦?”
衛月歆瞪眼。
每個人都勸她乖乖呆著。
她隻能鬱悶地止步,不過在大部隊離開後,她還是跟在他們後麵出去了。
外麵的陽光明亮得刺眼,大地滾燙滾燙的,放一條帶皮五花肉下去,立馬能聽到吱吱的聲音,然後分分鐘煎出油來的那種程度。
普通的鞋底踩在這種地麵上,沒幾步鞋底就要融化。
過高的溫度,讓人的皮膚生疼起來,好像最外層的皮膚要被融化掉。
但衛月歆已經不像剛來的時候,那麼畏懼這種高溫了。
她看了看腳上不會融的鞋底,撐著傘走了出去。
四麵八方都是熱氣,陽光好似火焰一般,又仿佛有幾十台小太陽加熱器對著你狂照,整個人都要熟了。
道路上方的空氣因為過熱,完全是扭曲的,兩旁的樓房那些招牌、遮陽棚、空調外機什麼的,都融化變形了,有些地方甚至有火災過後的痕跡。
衛月歆呼哧呼哧地喘氣,肺部好像
燃燒了起來,手裡的傘柄慢慢變燙,燙得有點握不住。
她把一隻手伸出傘外,接觸陽光,隻見皮膚肉眼可見地發紅起來,又辣又疼。
她無師自通地運轉起星力,抵禦陽光對皮膚的傷害,又過了一會兒,她丟開了被曬得滾燙的傘,整個人沐浴在光下。
她深深地呼氣,又長長地吐出,然後小跑起來。
陽光滾燙的街頭,如果有人在這裡,就能看到一個隻穿著普通衣服,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女孩在奔跑,汗水瘋狂蒸發,讓她仿佛在冒煙一樣。
她越跑越快,呼吸也越來越穩,整個人狀態越來越鬆弛。
神鑰默默看著這一幕,極端環境確實鍛煉人,她總算是能把星力用起來了。
隻要時刻運轉星力,極寒也好,高溫也罷,都沒有什麼難度了。
衛月歆終於看到了大部隊。
他們停在一個大樓的大堂裡,這裡就是安置點的出口,劉姐幾個人正組織著老弱婦孺上車。
但有幾個男的死活要擠上車,嘴裡還罵罵咧咧不停,極大地乾擾了工作,現場已經有人被熱得翻白眼了。
甚至還有個男的,要把一個女人扯下車自己上去。
衛月歆衝上去,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肩膀,用昨天剛學來的技巧,直接來了一個過肩摔。
不過在對方摔在地上之前,她緩了下力,讓他不至於摔得太重。
嘭地一聲響,周圍都靜了下。
衛月歆:“還有誰想搶著上車?”
沒有人說話,那幾個想擠上車的男的,在衛月歆的目光下,都後退了好幾步。
衛月歆對劉姐說:“車滿了就先送回去吧。”
劉姐穿著防護衣,衣服裡麵充著冷氣,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胖乎乎的,戴著呼吸麵罩的黑臉愣愣的,像是不認識衛月歆似的。
不過她也沒急著問什麼,指揮著大家上車。
現在還能在外界行駛的車,那技術上都是非常牛的,劉姐他們的安置點一共就這麼幾輛,都派出來了,塞滿人後就趕緊先往回開,一會兒再開回來接下一波人。
直到車子都開走後,劉姐才震驚地問衛月歆:“小薇,你怎麼就這麼出來了?我把麵罩給你吧?”
“不用,我喘得過氣。”
劉姐狐疑地打量她:“你不傻了?”
衛月歆眨眨眼,四下看看,顧左右而言他:“徐隊呢?”
“他們下去接人了,有人太虛弱,要背出來。”
衛月歆點點頭:“那我也去背人。”
說完她就腳底抹油溜走了。
這個安置點沒有劉姐他們的那個大,下麵一共也就幾千人,此時因為冷氣係統故障和斷電,不僅悶熱還很黑,整個安置點陷入一片混亂。
衛月歆下去就看到自己人扶著、背著人出來,徐隊看到她,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不是不讓你來?你還沒做任何防護措施!”
衛月歆脖子一縮,接過他背上的人,扛起來就跑,比訓練時跑得更溜。
這一天,衛月歆幫忙背了很多人出來,幾乎一整天都在外麵忙碌。
她看到了高溫下中暑的小孩,譫妄的老人,甚至還有休克的人。
看到了在安置點驚慌摸黑怕被丟下的人,看到了慌裡慌張收拾行李、這個那個都不舍得放棄的人,看到了對這一切都已經麻木失去希望的人。
直麵受災的人群,這讓她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晚上,她坐在外麵的街道上,吹著五六十度的風,看著滿天星辰出神。
身邊來了一個人,徐隊搬著一個小馬紮,坐到她身邊,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其實不傻。”
衛月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徐隊,你麵對這樣的天災,心中最渴望的是什麼?”
徐隊毫不猶豫地說:“高溫結束,世界恢複正常,社會恢複秩序。”
她問:“那如果,我是說災難是有人故意帶來的呢?”
徐隊皺眉:“什麼意思?”
“我是打個比方,不是說這個世界,而是說,其他世界。”
黑暗中,徐隊默默地注視了衛月歆好一會兒,最後那張國字臉上,露出一個堅毅而決絕的表情:“誰帶來了災難,誰破壞了我們的家園,誰就必須死!我們會與之戰鬥,直到生命結束的那一刻!”
衛月歆點點頭,她猜也是這樣。
她舒了口氣:“這幾天,謝謝你們的照顧,我明天要走了,還有,謝謝你教了我很多東西。”
徐隊又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