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酸雨世界開始》全本免費閱讀
因為有國家這場鄭重的新聞發布會,全國當即進入到緊張的收割行動中。
有田有地有養殖場的,全家出動,另外雇人,大肆租賃機器,搞得聲勢非常浩大。
而什麼都沒有的人也沒有閒著,下河捕魚上山薅草,甚至把樹葉都擼下來切碎晾曬,倒不是為了給人吃,而是用作以後自家養雞鴨的口糧。
還有人很有經驗地去地裡挖堿性不是很大的土,放在筐子裡,堆在家裡或者高處,根據七年前的經驗,脫離地麵的土壤受到影響的程度會小很多。
還有很多人想辦法收集各種種子,最好直接就是作物的根係,比如韭菜、蘆筍這些,用根種植比用種子種植,收獲期會大大提前。
人們打算以後就靠著在自己家裡種菜,來維持基本的蔬菜所需。
說起來,因為同樣的事情在七年前已經發生過一次,人們也算是非常有經驗了,這次說行動就行動起來了,沒有多少人拖泥帶水舉棋不定的。
於是,兩天兩夜之後,全國就差不多把能收割的東西全都收割了,大地一下子變得更加光禿禿的了。
不僅是國內,國外也在國內的友好提醒以及看了天幕視頻之後,進行抗災行動。
時間一晃眼來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家家戶戶已經差不多做好了準備,家裡都儘可能堆了足夠多的糧食,大大小小的容器裡都裝滿了自來水和井水河水什麼的,家裡擁擠得簡直都快沒有下腳的位置。
但看著滿屋子吃的喝的,人們卻並未感到安心,因為更大的考驗還在後麵。
張家,一大家子人圍在一起,氣氛很沉悶。
電視機開著,正在播放中央頻道的抗災指導節目。
當其中提到針對重生者的策略時,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到電視屏幕上。
“為了找出即將到來的重生者,從明天淩晨開始,各地政府都必須組織群眾進行自查。
“以社區為基本單位,將社區網格化,相應網格內所有人攜帶身份證或戶口本,集體集合,每個網格配備專職工作人員,進行現場監督檢查,一旦發現有人昏厥、暈眩、言行異常等表現,立即對其進行隔離。
“集合場地周邊,為防出現身穿者,將有專門的人員進行密切巡邏……”
看完這則新
聞,屋子裡大家才議論起來:“所以,我們下半夜要去哪裡集合嗎?”
“要是當場來個頭暈什麼的,就會被帶走?帶走隔離之後會怎麼樣?”
“你都被帶走了,說明被未來的你取代了,那也不需要操心了。”
大家正議論著,外麵有人敲院子的門,是村委乾部來了。
“零點之後,大家都去小學操場裡集合,都帶上身份證啊,一個都不能缺席。”村乾部帶來這麼一個消息。
張爺爺問:“那周圍巡邏的人?”
“鎮上不是來了一支部隊嘛,到時候應該是部隊的人加上鎮上派出所的同誌,組成一支隊伍,在咱們村子裡外巡邏,還會派出那個無人機和警犬,聽說是逮到落單的,就先當成重生者給你抓起來。”
張家人一驚,把村乾部送走後,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張爺爺發話說:“都回去睡吧,睡幾個小時養養神,後半夜怕是沒得睡了。”
大家默默回到各自房間休息,如今,地裡的蘆筍全部摘了,儲存到了地窖裡,蘆筍的根也都挖了起來,一部分帶著土球存在地窖裡,一部分種在籮筐裡,擺了一院子籮筐下麵還有木板釘了架子,把籮筐墊起來,儘量離地麵遠一點。
而屋子裡,則是各種糧食、生活物資、水,地上、櫃子裡、床底下都塞滿了,偏偏大家為了團結在一處,大伯三叔家的人都來了張一林家,於是這家裡就顯得更加擁擠了。
張一林和堂兄、堂弟睡自己一屋,三個年輕人根本就睡不著,擠巴巴地躺在床上暢想著。
“嘿,你們說,要是我被未來的自己取代了,那你們會拿那人繼續當兄弟不?”堂兄問。
另外兩人無語:“你這個問題一點都不好玩。”
“假設嘛,一千個人裡就出一個重生者,這麼大的比例,國家肯定也不會把這些人都給怎麼樣的,到時候我被隔離完,確定沒有危險性,應該就會被放回來?那到時候你們會把那時的我當親人嗎?”
張一林兩人都沒有說話,隻覺得腦子裡也是挺亂的,會嗎?他們能把未來的親人當成親人嗎?
最後張一林說:“與其想這個,不如想想到時候怎麼意誌堅定強大,和未來的自己爭奪身體,反正我可不想被彆人取代,哪怕對方是未來的我也不行
。”
兩人一聽也是這個道理,也就不說話了。
同一時刻,其他地方的人也收到了當地的集合通知,每個人都是憂心忡忡的,感覺馬上要麵臨一場生死考驗。
“不要自己嚇自己,一千個人裡才能出一個,我們家才多少人,這麼小的概率落不到我們頭上的。”有人這麼鼓勵自己和家人。
“快睡吧,從明天開始就要大亂了,趁這會兒好好休息。”有人更加務實一點。
也有人湊在一起,討論那個意誌堅定到底要怎麼個堅定法。
“感覺到有人要占據我們的身體,就拚命咬牙挺住嗎?”
“這新聞怎麼也不說說這個啊,真是急死人了!”
隻能各自想辦法的人們,很快將各個廟宇擠滿,過去上香求保佑,那些稍有名氣的神婆大師門前也是人滿為患,還有大量的人連夜跑去掃墓,求逝去的祖輩保佑,或是在自己家裡各種燒香燒紙錢什麼的。
反正大家都挺忙的,政府倒也並不阻止,誰又敢斷定這麼做沒有用呢?有時候,心理安慰也能帶給人們強大的力量不是?
時間就這麼慢慢來到了快零點的時候,然後各地的工作人員們就開始大喇叭喊人集合了。
真正能安穩睡到現在的人真不多,大部分人都醒著、等待著呢,於是廣播一通知,人們就各自帶著自己的身份證,下樓的下樓,出門的出門,來到了夜色之中。
秋天的深夜還是挺冷的,站在這瑟瑟夜風之中,一股蕭條和悲壯湧上了心頭。
一個小夥子站在家門口,看著夜空歎了一聲:“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啊。這一去,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回來……”
還沒說完就被他爸一巴掌打在腦殼上:“說啥呢!都不知道說點好的!”
小夥子抱著自己的腦袋:“爸你把我腦袋打壞了,到時候我要是被未來的我附體了,分分鐘被對方打敗,你們就等著多一個年紀大好幾歲的兒子吧!”
他爸舉著拳頭還要打他,小夥子忙竄開,跑得比兔子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