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修誠顯然也想到了這層,他看向自己這位全然變了的姐姐,心中很是欣慰。
他並不嫌惡從前那個懦弱的姐姐,可他是真的很喜歡現下這個有勇有謀的姐姐。
更何況,她還、她還摸了自己的頭呢……
他從未感受到來自姐姐的這等親密的疼愛。如若可以,他真希望一直都有。
謝暮寧不知道少年心中的想法,她一想到很快就能與梁燁分道揚鑣、從此江湖不見了,心中就泛出濃烈的喜意。
隻要不嫁到梁家,她人生的不幸便已經避免了一大半。
姐弟兩拉拉雜雜地討論著之後的行動方案,渾然不知在一牆之隔的另一間房子中,有芝蘭玉樹一般的人正立在牆壁前,唇角勾著淡淡得笑。
錦衣衛時常光顧的酒樓,自然處處都有探聽消息的渠道。當然,此次這種不甚光彩的探聽渠道,也是損友藺爻出的。
而對於章景珩而言,為達目的,偶爾做些見不得人之事,也不算得什麼。
他聽得心安理得,更慶幸自己今日待在這小間中,聽到了謝三姑娘與其弟弟的“密謀”。
至於料理那梁燁,既然三姑娘作此想,他便再添一把火便是。
姐弟倆的行動速度驚人,不過三日,便有謝家的門房捧著一遝印滿了字的紙,神秘兮兮又躡手躡腳地進了敬常院。
楊氏見了這紙上的內容,心中一驚,令門房暫且不要聲張後,轉頭便讓人悄悄地查探去了。
待得知這紙上的內容都非假言,而是確有其事之後,楊氏便開始糾結起來。
她前一陣子還想著要找個時候與梁家的夫人好生商議一番,看看兩家的親事何時開始走婚聘的流程較好,不想這會子便出了這等事情。
若是梁家這門婚約告吹了,她豈不是要重新給謝暮寧擇婿?謝暮寧豈不是要在家中待許久許久?
怎麼說,都令她不悅。
因此楊氏打定主意,既然家中其他人還不知道,便不要叫他們知道了,等謝暮寧嫁過去,是好過、是不好過,又關她什麼事?
她巴不得謝暮寧不好過!
謝府這邊,因著楊氏的刻意壓下,暫時倒還真沒有其他人知曉。那附近貼著的紙,也被被她著人給一一撕下,不得留下漏網之魚。
而梁府,此事正經曆著一場雞飛狗跳的大戰。
說起來也巧,最開始也是梁母知曉了這個事情的,她向來溺子,並非不知道梁燁在外頭都乾了什麼事情,甚至很多時候自己兒子花言巧語一陣,她便裝作不知情地給了他銀兩。
起先,梁母也是叫人將那些紙張都給撕了銷毀,準備私下裡再找兒子問話,怎生便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竟將鋪子都抵了!
原本此事她也叫人做得乾淨,可她不知道得是,當天梁父下了值坐著轎子回府,路上有個臟兮兮的小乞丐拿一遝紙,動作飛快地靠近轎子,掀開轎簾將那遝紙往轎子中一扔,扔了梁大人滿懷。
那乞丐動作十分靈巧,扔了紙之後便飛快地消失在人堆之中了,梁家的下人還來不及去追趕,便聽見梁大人在轎廂中發出了猛烈的咳嗽聲。
那是氣的!
等梁大人回了府,梁母還像往常一樣迎了上去,卻不想撞上自家老爺鐵青的麵色。
“將那逆子給我叫過來!”邊往裡間走,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