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謝暮寧這麼一說,謝清猛地一驚,似乎也想到了自己在朝中的名聲。
他眯了眯眼睛,說道:“那便叫人去守,見一張撕一張,找到貼這種紙的人,便捉了審問。”
楊氏點頭應了,隻說立時便派人去守,定要捉了始作俑者。
謝暮寧聽著兩人說著這等話,譏誚的笑不由得浮在了嘴角,她早便知道,這些人在乎的隻有自己的名聲、利益,哪裡會在乎她一個不受寵愛的女兒的死活啊。
她冷笑一聲,看來講道理是無甚用處了,那便鬨吧,鬨起來大家都彆想好過。
“父親母親是都不在乎女婿的品性麼?還是說女兒無論嫁給什麼人,隻要能給你們帶來些許好處,便都無所謂?”
她冷冷的聲音在內廳中響起,打斷了堂上夫妻倆的商議。
楊氏挑挑眉,沒有說話,望向謝清。
謝清本就嚴肅著臉,這會兒聽了這話,麵色鐵青,他猛地一拍桌子,指著謝暮寧罵道:“混賬!”
謝暮寧不懼不畏,揚著頭直直看著謝清,被淚水盈潤過的眼睛裡滿是嘲諷與不羈。
“是我說錯了?還是我戳中您二位的心思了?”她感覺自己從未如此直白過,從未如此對著長輩質問過。
頭一次,真爽。
“在您們眼裡,我不過是一個可以交易的貨品,與鋪子裡架子上那些妝粉口脂一般,都有它特定的價值。哪怕是梁家是個龍潭虎穴,隻要他家給咱們家行了方便,我便要被送過去,不是麼?”
她噙著笑,眼神卻肅然。
左右都已經不能好好說話了,那邊發瘋吧,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總歸,她是不可能再嫁給梁燁的。
“你!你這逆子!”謝清站了起來,震驚不已。
他顯然是未曾想到過,這個從前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女兒,如今儘然膽子大到敢忤逆長輩了。
瞧她說的都是什麼話!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為了你們好,哪裡輪得到你挑來選去?你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敢這麼跟父母說話!”他指著謝暮寧怒不可遏。
“是,但我以往總以為,天底下的父母都隻有為子女好的,沒有希望子女不好的,可如今父親母親明知梁燁不好,還要履行那所謂的婚約,難道是為我好麼?好在哪裡呢?”謝暮寧眨了眨眼睛,並不因為她這便宜父親說的話而難過。
她看向謝朝寧,突然便笑道:“五妹妹,你說,若是父母親非要你嫁給一個品行不端之人,你是選擇聽話還是不聽話?”
謝朝寧沒想到這戰火還能引到自己身上來,她看了看謝暮寧,又看了看上首的父母,嘴張了又張,卻始終沒能違背自己的本心,說出讓楊氏與謝清滿意的話來。
謝暮寧將她這為難看在眼裡,說道:“瞧,隻要是閨閣女兒,哪裡會有人願意嫁給一個成日裡混在賭場裡的人,又哪裡會有人願意嫁給一個強搶民女的人?”
“無論是哪家的女兒,都不會願意的。”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謝清,“如若父母親非要將女兒嫁給那樣的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