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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曉梅預想過軍大衣剛剛走進縣城人民的視野，價格不會很快被接受，但沒想到會遇到比較偏激的顧客。
她沒反應過來，站在原地沒吭聲。
“這衣服穿上頂你身上兩件襖子，不買可以，彆動手動腳。”
宋曉梅聞聲看去，原先準備離開的沈青山再次折返回來，沉著臉跟人說話。
男人沉著臉的時候著實唬人，找茬的客人愣了愣，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宋曉梅從小馬紮上起身，微微抬眸看向麵前的沈青山，溫柔婉轉地道謝：“謝謝你幫我解圍。”
沈青山彆過頭去，“小事。”
“你要去忙嗎？”宋曉梅問。
沈青山把手抄進軍大衣的口袋裡，點頭道：“剛剛是要去，舞廳那邊有點事找我。”
宋曉梅訝異：“那你快去吧。”
沈青山見宋曉梅的攤子跟前又圍上來一些人，不放心道：“沒事，那邊有人過去解決了。我還是留下來幫你看著吧，這邊治安有點亂。”
宋曉梅還沒來得及拒絕，就有個女同誌上前問道：“姑娘，你這衣服怎麼賣？”
宋曉梅打起精神道：“十四塊錢，這料子都是上好的，剛從外麵進的新貨。”
女同誌拿起一件大衣在自己身上比劃半天，愛不釋手，卻有些擔憂道：“好看是好看，就是我丈夫沒跟著過來，沒法上身試試。”
宋曉梅聽女同誌這麼說，一時也犯了難。
軍大衣都是男同誌的款式，但是平時有空來逛街的大多數是女同誌。軍大衣穿上身其實很挑身材，身高太矮太瘦的男人穿在身上就顯得不是那麼好看，而且內裡會比較空，冬天穿在身上容易灌風。
此時站在一旁半天沒說話的沈青山突然道：“同誌，你丈夫的身形和我差多少？”
女同誌看見穿著軍大衣的沈青山，眼睛一亮，道：“哎！我丈夫和你差不多高，就是沒有你結實。”
宋曉梅趁機在一旁說：“那你買回去正好，你丈夫比較瘦的話裡麵可以多加一件毛衣或者棉馬甲。”
女同誌也算爽快，直接掏了錢買下軍大衣，對衣服的款式讚不絕口。
順利賣出第一件軍大衣，宋曉梅心情雀躍許多，衝沈青山揚唇笑道：“多虧了你啊！”
沈青山躊躇了下，試探道：“來買衣服的都是女同誌，不好試衣服，如果你需要，我今天可以給你當試衣架子。”
宋曉梅抿著唇笑，臉頰上還浮現了可愛的酒窩：“那叫模特。”
“那我給你當模特！”沈青山憨厚地笑笑，就連凶狠的斷眉都顯得沒那麼嚇人了。
宋曉梅見沈青山堅持，便也沒有繼續推辭，暗自打算今天收攤以後把賣軍大衣賺的錢分他一些。
有沈青山這個模特在，不少正在猶豫的女同誌都圍過來，爭著搶著要買軍大衣，在沈青山身上比劃。
也不知道是真的要買，還是瞧上了沈青山好看的模樣。
軍大衣賣的確實很好，她今天隻帶了十件出來賣，竟然很快就銷售一空，送走最後一個客人的時候，正午的日頭高照。
沈青山二話不說，彎著腰幫宋曉梅收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