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何世子,怎麼無趣,滿手銅臭味。
白荷一邊腹誹一邊等著雲朵,她想,可趕緊來個能讓她搭上邊的愛好吧。
不然她真是攻不破這個人了。
因為何雲峰的紈絝隻是看起來紈絝,他並不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
對女色他也沒什麼興趣。
上次的調戲,結合後麵他自己說的話,應該也是裝的。
“啊,有了!”雲朵查著查著抬起頭,“發現了這一條,何世子在瓜州納入手中的酒樓共六個,裡麵價值最高的是聽風樓,但他最常光顧的卻是黎家酒館。”
“黎家酒館,不就是我賣月餅的那家嗎?那裡有什麼特彆,可以吸引何雲峰……”
“等下,我想起來了,黎家酒館最出名的不是酒,是烤雞翅,何雲峰喜歡烤雞翅!”
“玉茗新池雨,金柅小閣情,有情歌酒莫教停,看取無情蟲蟻也關情,風花眼角成……”
亭台上,小金樓戲班的台柱如夢清正婉轉唱著一段《南柯記》的戲曲。
顧尹默微笑著觀看,柳映雪一襲紫衫嬌媚風情,不時給顧尹默遞一塊西瓜,四處閣角都放了冰,悶熱是外麵的,涼快是裡麵的,搞的何世子的扇子都沒了用武之地。
今天,他把地下錢莊的銀票都取出來存放在顧尹默這裡,顧尹默順勢邀請他看戲,他答應了,隻是看到中途他覺得沒意思,尤其顧尹默還叫了女人,這柳姨娘吧美則美矣,說是全瓜州第一絕色也不為過,但不知為何,何雲峰就是覺得她假,甚至連和她親昵的沒事就說說悄悄話的顧尹默也假了起來,就比如現在,趁著中場休息,顧尹默溫柔地將手放在柳姨娘的小腹上,柳姨娘含情脈脈,時不時地發出一兩聲嬌嗔,看的何雲峰直掉雞皮疙瘩。
“我看你是掉進溫柔鄉了。”
顧尹默則繼續摸著柳映雪的肚子,“你不懂。”
何雲峰嗤道:“我怎麼不懂,你不就是想要兒子嗎,看你生出來是女兒怎麼辦!”
顧尹默:“那就再生。”
“切。”何雲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頗為不屑:“真不知孩子有什麼好,生下來吵吵鬨鬨,一個不成才,你還要跟在後麵給他擦屁股。”
“成親生子這是天理,你日後要當太子,豈可離經叛道?你現在不生孩子,我倒是可以理解,寧王繼位,你身為太子,嫡長子自然是要由太子妃來生,你等得起,我卻不同,我盼一個孩子太久太久了,相信你成為太子後,也是和我一樣期待的。”
“我不期待我也不稀罕,我有它們就夠。”
何世子拿出錢袋子,裡麵裝的滿滿一包金瓜子,“這才是我的孩子呢。”
戲又開始唱了,何雲峰已經沒興趣聽,起身說要去如廁逃離了水雲台,正打算去大廳裡吃兩碗冰糕呢,忽然從林子裡邊傳來陣燒烤的香味,那種肉質的焦香,一下把何世子胃裡的饞蟲勾起,轟走了小廝,前往園林深處,在石凳邊,白煙嫋嫋中白荷熟練地翻著燒烤架,手裡拿著油刷,架子上一排烤的金黃的雞翅,個個飽滿多肉,表皮焦脆,從裡麵蹦著油泡發出啪啦啪啦的響,何雲峰一個回神,口水就下來了,人也走到了白荷身前,可能是美食當前。
再看這偷聽的小妮子,也沒那麼抵觸,況且小妮子很好看,特彆是她那雙杏眼,裡麵懵懵懂懂的溢滿了純真,這真的是兩個孩子的媽嗎,不像,倒像個窩在山野爛漫處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