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一邊還把這幾天開食肆賺的錢拿出來,阮白荷一雙美眸帶著哀求,將那些沾著汗味的小碎銀捧到洛三川麵前。
“三兒,你彆為難我,好嗎?”
“為難?我住在這裡,怎麼就為難了?我是為了幫你,難不成今天的事你還不長教訓?”
洛三川推開錢,燭光下,他的臉上難得露出一點溫馨,“荷姐,我是要保護你。”
準備以退為進。
“你不願意和我回雲州,還不許我為你留在滄州?你放心,你的房間我不進,說完了話一會我就出去,我怕你出事。那些個癩皮狗,誰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後招,誰知道他們的家人會不會來找,你需要個人幫你善後!”
“我……”
“你不會要說,韓世明和展紅梅會幫你解決吧?你確定要拉他們下水,讓長鬆劍派因為你和茂十村交惡?”
“你畢竟是一個外人,早晚要離開,可長鬆劍派不能搬地方吧,人家和山下的村子這些年秋毫無犯,一直都相安無事,就因為區區一個你就變了,你讓長老們怎麼想,讓韓世明夫妻怎麼想,他們收留你還收留出禍了?”
是,住在這已經給他們添了不少麻煩,不能再蹬鼻子上臉。
白荷被洛三川說服了。
洛三川也踐行了他的諾言,沒再進一步糾纏,夜深了,他留下丹丹出了門。
丹丹還帶著怨氣呢,不願和白荷同住,但在白荷給她煮起了麵,肚子實在咕嚕咕嚕叫個沒休,也妥協了,搬了個小凳子吃麵。
白荷在旁邊幫她夾菜添水,熱乎乎的梅子茶她很喜歡,丹丹吃的胃裡暖暖,眉間的鬱氣也跟著消散,心情轉好,倒是能跟這位人品不太行,搞不好還修煉了邪法的親娘說說話了。
“她叫二寶嗎?”
指了指搖籃中睡熟的孩子。
“沒有大名?像我,我的大名叫鄭丹。”
丹丹言之鑿鑿地介紹起來,“鄭重的鄭,丹丸的丹,我爹鄭畢然是蒼雪派的丹師,可厲害著呢,比我不中用的小爹強多了。”
“你小爹有你小爹的優點。”
“我知道,他長的好看!大家都這麼說,我小爹是雲州十年不曾一見的美男子。”
“喜歡我小爹的女人也不少,大爹還給他安排過相親,他都拒絕了。”
“他對你用情專一,比大爹還專一,大爹就沒他這麼癡……”
丹丹喝了口茶,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那大爹呢,你不喜歡小爹,是否因為大爹?”
像她,親生父親就是大爹,她是她大爹和白荷所生,這是不是意味著,在很久之前的求愛,她小爹是被她大爹打敗了?
兄弟倆愛上了同一個女人,這場戰爭,注定沒有贏家,大爹雖說贏取了她娘的芳心,卻失去了兄弟,她娘亦無法麵對,這才遁走……
唔,似乎也不成立,她娘,實在不是個會為了不愛之人愧疚然後放棄自己幸福的人啊。
她娘,不是最自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