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是身經百戰,心卻是樸樸實實的一個,你倒說說,你質本潔來的一顆心,都給了誰?二十一年,難道就隻有一個季春棠入你的眼?”
演武室,溫惜正心不在焉地揮著一柄長劍,最近他真是寂寞的可以,長鬆劍派長老已到,下月的那場籍考至關重要,明著是向人展示他們蒼雪山弟子的武藝,實際上是給四長老搭個舞台挑婿,而他最疼愛的孫女,愛鬨騰的展紅梅,也回到了他的身邊。長鬆劍派其他師兄弟對五月的籍考極為重視,紛紛摩拳擦掌要給未來的小師妹夫上難度。
因派內事務驟然增多,淩雲誌作為首席弟子忙的不可開交,不能與他切磋劍藝,他最喜歡的世明近期更是繁忙,從不愛修煉的他此時正夜以繼日的修煉,這種改變溫惜自然清楚為了誰。
韓世明喜歡上展紅梅,如今一門心思要做四長老的孫女婿,他看在眼裡苦在心中卻無法告白。原想多陪著世明,世明慢慢會發現他的好,現在卻不得不承認世明心裡沒他,縱使不是展紅梅,也不會是他溫玉子,他和世明,男子和男子,不單天地不容,他們之間也從未心有靈犀。
溫惜喉間滿是苦澀,又揮了幾下,實在沒心情,索性收起劍一路往後山跑去。
四月中旬,山上一片蔥青,淡藍的天,清涼的風緩解了他的躁鬱,溫惜信步走著,可能是心之所向,走著走著便走到了幾天前白河搭的棚子。
那時下了雨,他和白河在棚中烤竹筒飯,煮竹罐湯,外麵是灰色的雨幕,腳邊是燦燦的篝火,那種超脫物外寄情山水的釋然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清甜的玉米鹹香的竹筒飯他也不會忘記,還有當時忙的都抬不起頭,隻顧著劈竹子的蜜桃一樣的男孩阮白河。
河哥兒……
溫惜閉上眼,腦中是河哥兒白皙瑩潤的一張臉,哼著不知名小調,他過去,他微微一笑,好似春雨澆打的花苞。
他說:“高興要吃飯,傷心也要吃飯,韓師哥有他的日子,可你的日子是你的。”
然後背過身更加賣力地砍著竹子,圓滾滾的屁股在火光中一聳一聳。
那是個非常鮮嫩的哥兒,鮮嫩到你都不需要含進嘴就知道他的鮮美,鮮嫩到隻是在一個地方坐著,下麵就漫滿了他的汁液,是桃子味的汁液。
河哥兒可愛、豁達、能乾、迷人,他遇見他,是三月的初桃,熟識他,是四月的嫩桃,而他本人是六月的熟桃,香甜軟爛,咬下去,一口醉人的芬芳。
他現在,在哪?
離棚子僅一個山坡之隔的熟桃:“雲朵,你真的看見溫惜往這邊來了?”
雲朵:“看見了看見了,你快點弄吧,等他來了你挖好洞,他剛好可以和你一起撒種,你不又能和他增進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