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惜臉一紅,收起掌,吐納一周天說:“還不是我釣不來魚,才使出些粗淺功夫。”
白荷:“哪有!這比釣魚快多了,你看,咱們今天收獲的都是新鮮的鯉子草子鰱子!”
溫惜羞澀一笑,“我不懂魚,該怎麼做你決定就好,我去生火。”
“我先醃魚。”白荷隨手拿出一個木盆。
為了這次“偶遇”,她準備可是相當充分,溫惜呢,也不懷疑,隻當他是經常來野炊,還誇他能乾懂生活,上一個這麼懂的還是世明。跟著世明,他也有遇不完的事,看不完的景,吃不完的美食,耍不完的遊戲,一整天下來酣暢淋漓,那種透入骨髓的充盈讓他能量滿滿,本以為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給他這種感受了,卻不想白河的能量更多。
世明上山打鳥殺魚,常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狽,煮的東西也一塌糊塗,白河則不同,他搞什麼都是井井有條的,時不時還冒出點新想法,就比如那個拿蛛網粘蜻蜓,好有創意!還有拿小米捉野鵪鶉野雞,怎麼想出來的?太有趣。
如果白河留在山上,在他練劍之餘與他調劑,怎不算人生一大樂事?白河,可以不要走嗎?可以留下來,一旦世明離開,他至少還有個伴,能聽他講述他的這些寂寞與不堪……不,不僅僅是講述,還有分享!
白河雖不見得真的喜歡他,多少是對他有好感,他和洛三川的關係也十分曖昧,會不會……那自己,能不能也加入他們?
溫惜控製不住地想,眼睛劃過男孩的腰臀,他好像比之前更豐滿,而屁股,始終是那麼圓潤,聽說男人與男人做,和跟女人也無有不同,隻是上下的地方隔了幾寸,身體接觸是男人的僵硬不似女兒的柔軟,這一點怕在河哥兒身上要破例。
溫惜從沒見過像白河這樣軟弱無骨的男孩,他的眼睛,他的脖子,他的嘴,他的小肚子,都好似凍兒軟軟的、甜甜的。
或許他可以試著接受,河哥兒不是說終有一天他會下山,就是說,他終會離開洛三川。
如今他想和韓世明做一對神仙劍侶已是不能,那與白河做一對平凡夫夫呢?
溫惜禁不住生起一縷期待,回過神來,已經走到了白河身邊。
“河哥兒,我幫你。”
操起一隻魚,提著劍對著魚一陣揮舞,雪花般的鱗片掉下來,溫惜劍技高超,哪怕對手是魚也有辦法應對。白荷眼睜睜看著他在不破壞魚肉的情況下剔出了魚骨,簡直要蹦起來!
“太厲害啦!這樣醃魚就更入味了,也就是武功嗎,我也想學。”
“想學?那你來入我劍閣。”溫惜眨眨眼。
白荷搖頭,“我去不了,我,我也不學那麼高深,就學一手剝魚鱗剔魚骨就好,這個溫師哥就可以教我。”
學會了這招,她和沐雪逃到新的地界就不光隻守著園子種菜,她靠溯雪草換來的錢加之老福伯那邊的積蓄開個酒樓,專賣無骨燜魚燒烤,得多火爆!這不是技巧,這是錢,是他們一家還有團兒日後成長所需要的錢!
有了錢,團兒就不用跟她一樣,一個苦出身人人瞧不上,她有底氣送團兒念學堂,有底氣供團兒讀書考狀元郎,有底氣為他迎親娶媳婦。
她還要好好地捯飭她的沐兄弟,他如鬆如柏的小少爺,為了她,舍棄了那麼多,後半輩子總不能再顛沛流離過苦日子,他們有係統有愛,他們的生活會越過越好的,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