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故鶯吹歸,再宿堂樓(萬字 半劇情)(1 / 2)

“我的孩子,阿貝多,他似乎離開了蒙德城,目前正在那位奧秘主的地盤上做一些有趣的研究,如果可以,我想與奧秘主見麵後,去見一見他。”

阿貝多,白堊之子。

【黃金】萊茵多特最接近完美的作品,

當初萊茵多特將阿貝多交給艾莉絲女士看管,留下了名為【世界的秘密】的課題,

然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當然,阿貝多還是運氣的,他至少還和萊茵多特一起生活過,被她親自教導過,

像尼古雷德這樣的失敗品,彆被萊茵多特教導了,甚至連見上一麵的機會都沒有。

“你的孩子?哦,就是你的那個原初實驗吧,這點你到時候自己和奧秘主說就是了,隻要你不傷害祂的子民,祂應該不會拒絕你進入祂的國度。”

蘇爾特洛奇對王道一還是比較了解的,

這家夥屬於順毛的那種,你順著他,他就不會和你炸毛,

但你要刺激到他的底線了,他肯定和伱翻臉。

而王道一的底線,無非就那麼幾個,

家人和朋友,以及沙漠的子民。

說著,他將東西都放置好,然後在周邊走動起來。

“好,那就到時候再說,我這裡還有事情,先下線了,十五天後見。”

帶著單片眼鏡的中年人看了一眼不遠處看著貨車的少年,然後開口道:“我還好。”

沒等她說出口,

兩個劫匪從草叢中站了起來,

中年人的態度讓派蒙有些無奈,隻能將視線看向不遠處的少年:“嘉明,你不是一般都會隨身帶些點心的嗎?分大家吃點唄!”

然後她又看向了葉德:“我跟你說,這種餅每家店的味道……”

“彆說這個了,正事要緊,我們上。”

營地裡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作為一名鏢師,嘉明是非常合格且敬業的,

當然,也可能是他不想讓自己的父親看低了自己,

所以,他反而比平時更敬業了。

兩位劫匪你一言我一句,透露出了打劫的意味,就是這個用詞頗有些意思。

嘉明立馬戒備了起來:“誰在那裡,出來!”

“欸,派蒙餓了麼,來,給你一點。”嘉明翻出了自己的包裹,從立馬拿出冬蓉酥,分給派蒙一點後,又給了熒一點,

葉德看著兒子轉來的目光,連忙擺擺手:“我就不用了。”

白色的漂浮物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水,開口提議道。

臨時營地裡,

派蒙偷偷的在熒耳邊吐槽道:“他們的台詞好差啊,我還以為是道一和鐘離在說話呢。”

“哈,隻是不餓罷了。”葉德搖頭道。

營地外,嘉明目光掃視,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父子倆不經意的對視了一眼,然後迅速撇開,

旁邊的葉德就製止了派蒙的話頭:“不用勸他。”

“欸,可是…”派蒙想說嘉明才是一行人中最累的。

一步步逼近了臨時營地,

兩人雖然手上沒有帶什麼利器,卻也有幾分攝人的精氣神,

“可有金銀細軟之物?”

忙著維護自己形象的父親,沒有看見兒子眼裡一閃而過的失落。

不遠處的草叢中,兩個蒙麵劫匪麵麵相覷,頭上一紅一綠兩撇炸毛意外的顯眼。

派蒙和熒也對視了一眼,然後派蒙有些猶豫的道:“好吧,那我們自己吃。”

“哈哈,那我也先下線了,十五天後見。”代表【預言家】的球形也黯淡了下去。

嘉明的眼裡微微失落,但很快恢複過來,鏢隊繼續往前行進,

直到來到一處殘缺營地,

嘉明才停下了腳步:“這裡地勢開闊,行,就在原地稍稍休息下吧。”

話音落下,代表【黃金】的球形裝置便黯淡了下來,顯然,另一邊的人已經下線了。

“也走了不少路了,大家累不累,要不要停下來歇一歇?”

他看見自己的父親似乎已經有些累了。

葉德的視線也不由自主的轉了過來,

嘉明沒有在意自己父親的目光,隻是搖了搖頭:“我不累,我望風先。”

“…我動靜太大了?”

“快些放在此處。”

嗬斥間,一縷縷火元素開始彙聚,一柄黑紅色的大刀出現在他手中。

……

數天後,

荻花洲,

幾個人以及一隻漂浮物行走在路上,

他們身後還有一輛貨車跟著,

石屋裡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隻有外麵那頭巨獸的呼吸聲還在回蕩。

派蒙有些疑惑:“嘉明呢?你不一起坐坐嗎?”

派蒙連忙開口道:“欸那個冬蓉酥很好吃的啊?葉叔是不是沒吃過呀?”

忽然,視線中出現一絲不對勁,

對於他來說,什麼冬蓉酥,隻是小孩子吃的東西罷了。

派蒙一邊吃,一邊和葉德說話,葉德也笑盈盈的聽著。

這種說話方式,熒和派蒙聽得最多的就是鐘離和王道一了。

葉德卻沒有派蒙那麼輕鬆了,他目露驚慌,神色有些緊張:“啊?!這…這下可怎麼辦…”

說到底,他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茶葉商人而已,

路上遇見劫匪,一下子就慌了神。

主要也是他沒有將嘉明當成鏢師,而是看成自己那個長不大的孩子。

營地前,

嘉明看著兩個劫匪,腦海中迅速思考著,

(兩個人…看起來並沒有其他幫手。要想打退他們不難。就怕他們是衝著老爸去的,另有什麼埋伏。安全起見…)

眼眸內精光一閃,嘉明心中已經有了定計。

“這裡交給我,我來應付他們,熒、派蒙,你們帶上我老爹和貨物走先!”

聽到這句話,葉德神色激動:“太危險了,嘉明。”

他寧願將貨物都交給劫匪,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冒這個危險。

嘉明頭也不回:“這就是我的工作!”

葉德神色一滯,微微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派蒙得意的和熒對視了一眼,然後迅速飛到葉德身邊:“嘉明很厲害的,我們不要拖累他。”

而兩個劫匪,看見嘉明一副要拚命的樣子,對視一眼,知道他們該撤了。

“屬實紮手!走也,尋個軟包袱再做打算!”

說完,兩人便往後跑去。

嘉明神色冷峻:“哪能這麼簡單放過你們!”

他擔心這兩個劫匪會引來更多的劫匪對自己的老爹不利,所以才不願意放過這兩人,立馬就追了上去。

“嘉明!”葉德呼喊一聲,伸了伸手,

可嘉明卻沒有回應,

“彆擔心啦,都說了嘉明身手很好的!”派蒙安慰道,“上次他一個人對付十來個盜寶團都沒問題的呢”

葉德還有些擔心:“可是,嘉明…”

他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孩子,說也說不出什麼來。

最後隻能輕歎一聲:“唉…”

然後又出現一絲不滿:“這孩子要是當初願意留在我身邊學做生意,哪會遇到這麼危險的事情?”

見葉德又將以前的事情提及,派蒙連忙打斷:“我們還是聽嘉明的,先往前走吧,要是這附近還有其他埋伏就糟了。”

熒也點了點頭:“是啊,先去安全的地方吧。”

葉德也擔心又有劫匪過來,立馬開始收拾東西。

一行人往安全的地方趕去,

而在不遠處的山石之上,一隻藍色的仙鶴一直注視著這裡。

……

熒一行人一路往前,狂奔了數十分鐘,

終於在一處綠地停了下來,

“呼,呼,走到這裡,應該就可以了吧。”派蒙氣喘籲籲的說道。

我們至今不知道一直懸浮飛行的派蒙究竟是怎麼跑累的。

“欸,等等,那邊是……鐘離,還有若陀龍…大叔。”

派蒙眼睛一瞪,手指向了不遠處的路邊,

熒順著派蒙的手指看去,果然,不遠處的路邊,有兩個人正在放風箏,

一個穿著華麗服飾的青年,還有一個滿臉不耐的大漢。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派蒙一頭霧水。

熒也是有些搞不清了。

她們還在疑惑的時候,葉德已經走了上去:“這位兄弟,聽我一句勸,把你的線收一收,快走吧!這附近有劫匪出沒!”

原本一臉不耐的若陀立馬來了精神:“劫匪?哪裡有劫匪?”

葉德都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大漢會這麼激動,

但還是下意識的指了指來時的方向。

“哈哈哈哈,正好無聊著呢,我去打劫匪了,你自己放風箏吧。”說完,也不管鐘離無奈的神情,一個起跳就消失在了眾人麵前。

葉德:……

雖然說他經商多年,也算見多識廣,但若陀龍王這一個大跳還是讓他有些迷茫了。

“嗬,兄台不必擔心,我這位朋友實力強大,急公好義,聽見有劫匪出沒,便忍不住了。”鐘離開口解釋道。

邊上,熒和派蒙對視了一眼,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若陀龍王……不會揍那兩位真君一頓吧。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派蒙和熒快把肺咳出來了,

鐘離轉頭看了她們一眼,然後大概是明白了些什麼,

“聽說近來染風寒的人不少,兩位要是嗓子不適,可以坐下喝些茶水。”鐘離伸手指了指,不遠處果然有一個茶攤。

派蒙小臉一白,連忙擺擺手:“啊,呃…不是,不是,我就是…餅吃太多了…”

熒雙手抱胸,瞥了鐘離一眼:(他是看出來了還在裝傻嗎)

“這樣啊,風光正好,我們閒著也是閒著,不妨尋個清淨地小坐片刻,鎮鎮心神,等候佳音。”鐘離目光看向了葉德。

葉德微微猶豫後,也隻能歎了一口氣:“嗯如此甚好。”

於是鐘離收起了風箏,和大家一起繼續往前,眾人一路來到了一處千岩軍駐地前,尋到一家茶攤,重新坐了下來。

茶攤上,

等店家上了茶水後,

派蒙才繼續自己的台詞:“其實葉叔會緊張也是有原因的啦,畢竟我們的鏢師嘉明是他兒子嘛。”

“嘉明.這個名字我也略有耳聞。是近來在城裡表演舞獸戲的那位吧。”鐘離一手托著下巴,開口說道。

派蒙有些驚訝:“哦?鐘離你也看過嗎?”

鐘離點點頭:“那位少年人功底紮實,技巧純熟,與猊獸的配合更是天衣無縫。近來舞獸戲在璃月港小出風頭,不過.雖是萌芽初現,其間種種難處卻非看客輕易能明白的。若要我說,還是迎難而上的精神最為難得。”

說著,鐘離看向葉德:“我有幾位茶友,也曾提起嘉明為人熱心,俠肝義膽..·有如此德才兼備的孩子,葉叔應該很是欣慰啊。”

(葉葉叔?)熒神色奇怪,張大了嘴巴,欲言又止。

派蒙更是小臉一垮:(他也跟著大夥一起叫葉叔啊。)

葉德不知道鐘離的身份,自然沒有什麼感覺,隻是在外人嘴裡聽見自己孩子的好話,也不禁有些驕傲:“他是挺努力的。”

派蒙見狀,連忙跟上:“等嘉明回來之後,你也多當麵誇誇他呀!”

這就讓葉德有些為難了,

“這……”他的神色猶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

臉上複雜的神色,將一個老父親想和兒子溝通,但又怕兒子不和自己溝通的形象演繹的淋漓儘致。

熒和派蒙不懂,鐘離倒是看的明白:“嘉明少年初成,心性又熾烈嗯,倒也正常。葉叔要是不便開口,有什麼事我們也可代為傳達。”

葉德連忙擺手拒絕:“這怎麼行呢!這樣不妥”

然後又遲疑了一下,才開口說出他和孩子的矛盾:“唉,也是一樁陳年往事了。其實.其實我們父子倆之間,有些說不開的事情。”

“我做了大半輩子茶葉生意,總想著要孩子也學會這做生意的門路。不然,他以後要怎樣養活自己?

但這幾年,聽說他走鏢越來越順,去的地方越來越遠.而且還放不下他那舞獸戲。我這心裡既是高興,又是擔憂。

年輕時誰不是身強力壯,一口氣能吃三碗飯?這老了怎麼辦?

每次想到這種地方,我就覺得自己的判斷沒錯不該服這個軟。

我甚至好幾次後悔,早知道,他小時候就不該帶他去看什麼舞獸戲!”

聽到這裡,眾人哪裡還能不明白葉德的意思,

這位老父親想的其實就是給孩子鋪一條路,讓孩子以後可以衣食無憂,

他反對嘉明從事舞獸戲,不是因為他不喜歡舞獸戲,而是因為這是一份力氣活,

年輕的時候可以吃這份飯,但老了怎麼辦?

老父親一想到孩子老了以後,自己已經不在了,孩子又失去生計,那自然不可能同意孩子繼續這份活。

所以,他才這麼反對嘉明。

當然,這本質上也和舞獸戲如今的江湖地位有關,

如果舞獸戲和璃月戲曲一樣,有完善的傳承和受眾,那自然也就不需要擔心了,

但很可惜,如今的舞獸戲,在璃月港還沒有被所有人都接受,

不然的話,葉德也不必擔心嘉明年紀大了沒飯吃了。

畢竟藝術表演方麵,越老越有話語權來著。

“父輩想給小輩鋪平道路,任誰聽了也都能明白這份用心,葉叔無需為此煩憂。”鐘離開口說道。

葉德眼睛一亮,這種被人理解的感覺很不錯:“鐘離先生看著歲數不大,竟也如此有心得莫非,莫非是我錯估了您的年紀?”

鐘離笑著道:“哈哈哈,葉叔客氣了,實不相瞞,我有一位老友,家中數位女兒都已經獨立,我自己的一位兒輩也早早的脫離了我的規劃。”

“原本我與您一樣,希望他繼承我的產業,好好生活,但這人生便是充滿了意外,他還是走上了一條更難的道路,幸運的是,他還是走了過來。所以,葉叔,兒孫自有兒孫福,比起為小輩煩憂,倒是不如放手一搏,讓孩子自己去闖。”

邊上,

熒和派蒙麵麵相覷,這說的,是道一吧?

原來鐘離也給道一規劃了道路,結果道一沒有走嗎?

實際上,鐘離當初給王道一規劃的道路,可比葉德給嘉明規劃的牛逼多了,

如果當初王道一肯按照鐘離規劃的道路來,他就會成為第二代璃月執政,下一任岩之神。

可惜,最後王道一還是走上了自己的道路,在沙漠中開辟了新的基業。

所以,鐘離既是無奈,又是驕傲。

無奈自己的位置沒有人接替了,驕傲自己的眷屬可以闖下如此成就。

從這點上來看,鐘離和葉德是一樣的,但鐘離要比葉德看的開,心態上也更開明。

葉德有些羨慕:“那您和您的老友可真是想得開啊,我.怕是不夠豁達。噢對,剛才就想說了,鐘離兄不必客氣,若是願意,喊我一聲葉兄就好。”

鐘離點頭:“好。”

旁邊,派蒙和熒神色奇怪,

葉德還在繼續說:“所以,鐘離兄也覺得我太愛操心了嗎?”

“哎,葉兄此言差矣,關懷子女本是應當。不過,就像近來四處飛舞的風箏,線繃得太緊未必就是好。”鐘離說道,“我那老友常說,兒孫如有淩雲才誌,隻想去九天一探.再扯線不放,風箏怕是更易墜地。”

聞言,葉德低頭輕歎:“…唉…還是我迂腐了啊!”

鐘離搖搖頭:“家人情誼,不可以迂腐稱之。葉兄需要的不過是稍稍放寬心。葉兄乃重情之人,不如將掛念嘉明的時間分出一些,四處走走,飲茶觀景。說不定,眨眼便有驚喜。”

“一天一年,又或是一刹。小輩的成長總在不經意間。葉兄一個做父親的最是明白。”

這是鐘離的肺腑之言,他就是這樣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的,

飲茶觀景,然後等著王道一給自己送來新的問題或者好消息。

有時候,你不去催促孩子,孩子反而會願意和你親近。

當然,王道一的親近,大多是有事要鐘離幫忙,不是單純的親情。

葉德苦笑著搖頭:“嘉明這小子…哈哈,可不是麼?一會兒不看著,翅膀就硬了!”

看見葉德的態度似乎有所鬆動,派蒙悄咪咪的在熒耳邊道:“這家夥,說得頭頭是道呢…”

葉德和鐘離在子女教育的話題上越聊越深熒和派蒙則笑眯眯的看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一個少年一臉奇怪的從遠處走過來,

“欸?是嘉明回來了。”派蒙眼神好,一眼就看見了人,“嘉明--我們在這邊!”

嘉明走了過來:“老爸,還有…幾位…往生堂的鐘離先生也在啊!”

鐘離微微笑著:“哈哈,相遇是緣,就一同閒聊幾句。”

葉德關心道:“都解決了?”

嘉明神色奇怪:“算是吧。”

……

畫麵回到兩個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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