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王道一回到了萬民堂,
卯師傅已經從醉酒的狀態中恢複了過來,
得益於王道一之前的祝福,他倒是沒有什麼頭疼的症狀。
看見王道一從外麵回來後,連忙招呼著讓王道一去幫香菱打下手。
萬民堂嘛,廚房最大。
又是一陣忙碌,終於在天黑後將最後一個食客送出門。
連忙關上大門,生怕有客人再來。
“你今天去找鐘離先生了?”卯師傅問道。
王道一點點頭:“和鐘離先生商量了一下婚事的安排,然後去處理了一下碼頭茶室的事情。”
卯師傅並不在意碼頭茶室,那雖然是王道一的產業,但本質上王道一也沒管過。
他更在意的是王道一對他和鐘離商議的婚事安排是否有意見。
看著卯師傅有些緊張的眼神,王道一有些好笑。
雖然對方是長輩,但還是會怕自己做的不夠好,讓晚輩失望。
“您和鐘離先生商議的很完美,我沒有什麼意見,關於婚禮的資金,我會派人送到往生堂那邊去。”王道一輕聲道。
卯師傅臉上的緊張之色立馬褪去,麵容紅潤了起來,顯得非常高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資金的事情,萬民堂還是有點積蓄的。”
王道一搖搖頭,製止了卯師傅的言語,他知道,卯師傅是想一手操辦女兒婚禮的,自然也包括了資金問題。
但作為一個男人,娶人家女兒,總不能還讓人家出錢吧。
雖然這個錢最後都是他和香菱的,可也沒有這樣乾的。
“伯父,資金的事情還是我來吧,您和鐘離先生已經費了那麼大的精力了,總得讓我有點用處吧。”王道一笑著看向卯師傅。
卯師傅看著王道一認真的眼神,內心有些喜悅,然後點點頭:“好,好,都依你,都依你。”
又和卯師傅商議了一些婚禮的細節問題,然後吃了晚飯,最後在卯師傅欣慰的眼神中被香菱拉進了房間。
帶著清香的閨房之中。
香菱摟著王道一的腰,小臉貼在少年的胸口。
“謝謝。”香菱對王道一堅持出錢的舉動很感動。
王道一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香菱的頭發:“說什麼胡話呢,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香菱也不多說什麼,緊緊的抱住自己的愛人,喘息聲微微急促。
門外,
鍋巴想要推門的小手微微停滯,豆豆眼眨了眨,然後轉身去了卯師傅的房間。
璃月·南天門,
無儘黑暗的地底深處,
如同山嶽般龐大的龍王無意識的微微抖動身軀,
地麵之上,山峰震動,山石滾落,鳥獸皆逃。
恐怖的龍王從無儘的沉眠中睜開眼眸。
鎏金色的瞳孔將漆黑的地底都照亮了。
眼眸內痛苦之色微微一閃,些許瘋狂湧上心頭,但很快被龍王壓製了下去。
“磨損……”
歎息之聲回蕩在這片黑暗之中。
龍王微微昂首,目光似乎穿過了大地,透過了封印,死死的看向了天空。
“快了,快了,複仇的時刻終會來臨,維係者終將死去,你加諸在吾等身上的詛咒……我們會還給你的。”
短暫恢複清醒的若陀龍王並不恨將祂封印的摩拉克斯,
更不會恨那些為了生計開采礦石的璃月古民。
祂將一切的仇恨都記在天空的頭上。
如果不是天理在世界的底層銘刻了名為磨損的法則,祂又怎麼會落到這地步。
祂可是龍王啊。
琥牢山下,
來自大地的震動讓周圍的小動物驚慌失措,
如同史萊姆這樣的低級魔物沒頭沒腦的蹦蹦跳跳,不知道該往哪裡逃。
倒是一些岩龍蜥發出悠長的吼叫聲,似乎在回應某個古老的盟約。
王道一漫步在伏龍樹下,
感受著大地的脈動,聆聽著古老龍王的咆哮。
“是憤怒,不是怨恨,龍王現在大概是清醒的吧。”
王道一是見識過發瘋的龍王的。
那種狀態下,若陀龍王散發的情緒不僅僅是憤怒,更多的是怨恨,仇視,各種陰毒的負麵情緒。
而現在大地之下傳來的情緒,隻是單純的憤怒,沒有了那種漆黑的怨氣。
路過鎮龍碑,古老的石碑上已經看不太清上麵的文字。
仙人留下警告凡民的石碑也抵擋不住時間的侵蝕。
伏龍樹下,曾經被礦工們挖出的通道雖然沒有被重新填埋,但也有秘法隱藏,大概是鐘離或者仙人弄的。
不過,這攔不住王道一。
腳步輕移,如同穿過一層水幕,幽深的通道就出現在了王道一眼前。
通道的最深處,伏龍封印法形成的封印熠熠生輝,散發的光芒將通道照亮。
等王道一走到封印前,
倒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一絲氣息流轉,送入了封印中。
伏龍封印是用來封印發狂的若陀龍王的。
至於清醒的若陀龍王,以祂的智慧,一個經年不變的封印怎麼可能封印住祂。
很快,大地微微震動,伏龍封印大放光芒,熟悉的強大吸力出現。
王道一沒有抗拒,順著吸力進入了封印空間。
渺渺茫茫,混混沌沌,
與上一次進入封印時不同,這次王道一進入了更深處的封印中。
一片漆黑的空間。
不知道是法陣的力量,還是龍王本身的力量,王道一的感知力受到了很大的限製。
這裡是龍王的封印之地,王道一也不好用力出手,隻能輕聲詢問了一句:“龍王?”
“呼”
狂暴的氣流在黑暗中湧動,
厚重的岩土氣息在王道一鼻間蔓延,
下一刻,兩輪鎏金大日在黑暗中浮現,
但仔細一看,這哪裡是什麼大日,分明是兩隻眼睛。
若陀龍王的真身,真當是龐大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是摩拉克斯讓你來找我的?”
厚重的聲音在王道一耳邊響起,但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到聲音下壓製的瘋狂之意。
“帝君說,您或許了解一些更古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