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多的人,則是看見了珠聯璧合的一對佳人。
似乎整個璃月最美好的東西,都彙聚到了眼前的女孩身上。
雲堇上前一步,身後跟著辛焱,
兩人一人手持寶鏡,一人點著一根紅燭。
走到花轎旁邊,掀開門簾,寶鏡對向花轎中,借著紅燭之光,將花轎內照了個通透,
“搜轎為吉,可入轎咯!”
紅燭寶鏡,以照花轎,是為驅逐匿藏轎內的冤鬼,稱“搜轎“。
當然,王道一的花轎不可能有冤魂,這隻是一個流程。
周圍的人群看著這繁瑣卻流暢的流程,時不時發出驚歎聲。
感覺到女孩手掌傳來的緊張,王道一輕輕捏了捏她的小手:“走吧,彆讓千岩軍的兄弟們久等了。”
除了八抬大轎的漢子是赤沙的人,其他護衛的騎士,都是千岩軍給的人。
“送新娘入轎。”
一聲高喝中,王道一將香菱送入花轎中。
“請新郎官上馬。”
一聲高喝中,王道一翻身上馬,
來自千岩軍精銳部隊的戰馬感受到身上之人的氣息,整匹馬都興奮了起來。
它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王道一騎了,早一習慣背上人的氣息。
王道一上馬後,
行秋,重雲,雲堇,辛焱等小夥伴紛紛上馬,
作為朋友,他們將陪著這對新人走完這一程。
“起轎!”
又是一聲高喝,八位卸去戰甲,身穿喜慶紅綢緞衣的聖骸戰士輕輕用力,將八抬大轎從地麵上抬起。
以他們的力量,完全可以做到絲毫不搖晃。
璃月港內,
龐大的迎親隊伍巡遊,
路過之人紛紛駐足留目,
更有許多蹦蹦跳跳的孩子跟在花轎之後,不斷的嬉戲打鬨著。
若是有孩子說出幾句吉祥話,
花轎兩邊的騎士們就會撒出一把又一把的糖果。
至於為什麼是糖果不是摩拉,
倒不是王道一出不起這個錢,而是撒多了摩拉,這些孩子未必可以留下,多半會被父母要走。
路過坊門,卻有惡漢攔轎,
那惡漢身高八尺,手持一柄大刀,
大刀上纏著紅綢,不僅不嚇人,反而頗為喜慶。
惡漢身後也沒有什麼強人,反而跟著一群半大小子。
“此乃惡徒攔路,當為喜難,可送喜錢二三,以難為喜。”
行秋驅馬上前,一本正經的說道。
王道一眼角抽搐,那惡漢,頭頂赤角,不是荒瀧一鬥還能是誰?
荒瀧一鬥橫刀立馬:“我,打劫,給錢!”
行秋小臉一滯,好好好,排練的台詞全忘記了是吧。
雖然荒瀧一鬥很拉胯,但他身後的半大小子們可不在意,紛紛喊著給錢。
行秋沒有辦法,隻能上前拱手:“好漢且知,此乃天賜良緣,金童玉女,喜結連理,願奉上喜錢二三,請好漢讓開道路。”
說著,身後的騎士們紛紛向道路兩邊拋出喜錢,引得半大小子們頓時散開。
惡漢見手下做鳥狐散,頓時也沒了主意,拿起行秋給的三兩個喜錢,讓開了道路。
此乃代劫,新人結婚本為喜事,可總有一點劫難在其中,
以代劫法避之,可衝開劫難,隻留喜也。
不過,這也逐漸演化成攔親討喜的一部分了。
瞥了一眼和小朋友們一起撿起喜錢來的荒瀧一鬥,王道一無奈的搖了搖頭,
然後看向人群之後的久岐忍,微微頷首,然後雙腿一夾,胯下駿馬再次起步。
隨著迎親隊伍的繼續前進,
越來越多的人被驚動,
大家紛紛出來看熱鬨,
但主人家也不急不惱,
無論是有人跟隨,還是有人攔親,
隻要說些討喜的話,便有騎士散下紅袋。
若是童男童女,便散些糖果,
若是鄰裡街坊,便散些摩拉。
若是真的惡徒?
不好意思,在這支隊伍麵前,不可能有惡徒的。
就算是平日裡好吃懶做的人,上前去想多討些喜錢,在看見那些身穿寶甲的千岩軍騎士後,也都識相的拿起一兩個紅袋,然後讓開了道路。
不過,王道一並不小氣,喜袋中裝的東西,並不隻是摩拉。
有人打開是珠寶,有人打開符籙,
也有人打開什麼都沒有。
心懷祝福之人,自然可以得到神明的賜予,
而心懷惡念之人,自然什麼都沒有了。
巡遊的隊伍從吃虎岩出發,
一路前進到碼頭,
然後從碼頭回轉,前往緋雲坡,
再從緋雲坡向玉京台前進。
等龐大的隊伍來到玉京台之時,
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婚禮,又名昏禮,正是此時。
玉京台上,
有人見到花轎臨近,等待多時的西德露出笑容。
趕緊指揮著手下戰士將煙花抬了出來,
喜慶的鼓樂聲也響了起來。
花轎進門,男家奏樂放炮仗迎轎。
花轎自然是無法抬上群玉閣的,所以便將迎轎禮放在玉京台·月海亭前。
八位聖骸戰士雖然抬著花轎走了大半天,但完全看不出疲憊的樣子,反而目露精光,一副興奮得意的神情。
為神明的妻子抬轎,對他們來說,是難以想象的榮耀。
停轎後當卸轎門,
但卸轎門之後新娘卻不能自己下來,
當有一名五六歲盛妝幼女,俗稱“出轎小娘“迎新娘出轎。
作為香菱的師妹,璃月最大的仙二代,
瑤瑤今天可謂盛裝出席了,她的妝容,比起香菱也不差多少了。
不過,對於一個小小的女孩來說,隻顯可愛,不顯嫵媚。
小蘿莉進入花轎,手微拉新娘衣袖三下,這是告知新娘已經到了地方,迎轎禮也已完畢,可以出轎了。
出轎後,
麵前放一隻朱紅漆的木製“馬鞍子“,
跨過去,才算進門。
“馬鞍子“之後,乃是連綿的紅氈,將月海亭這片略顯嚴肅的地方襯托的有些喜慶。
步紅氈,新郎以在前方等候。
牽過香菱柔然的小手,王道一帶著她走上了早已點綴了紅綢的浮生石。
“送喜堂!”
新郎新娘步入喜堂,也就是群玉閣。
迎親的騎士們紛紛將懷中最後的喜袋拋向人群。
月海亭高樓上,也有總務司員工抬著一大框喜糖來到樓閣處,向人們拋下喜糖。
送喜堂,諧為送喜糖。
客人吃喜糖,甜甜蜜蜜,
新人進喜堂,和和美美。
浮生石緩緩上升,香菱的小手愈發冰冷了起來,她太緊張了。
但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天,她又太開心了。
緊張,開心,焦慮,高興,
最後女孩看向身邊的愛人,內心的一切都化作一縷幸福。
浮生石將兩位新人送至群玉閣處,
這裡已經坐滿了親朋好友,
行秋等人早已提前一步在這裡等候了。
一身華服的削月築陽真君上前一步,
“伏以天開地辟,便有人倫。女嫁男婚,方成夫婦。茲值眾人歡喜之日,正當新人大車駕之時,禮請卯府老爺開禮敬香。”
有讚禮者喊:“行廟見禮,奏樂!”
卯師傅今日穿的喜慶,一身的大紅袍子,對著削月築陽真君回禮而出,先遙拜岩王帝君,後敬璃月眾仙。
削月築陽真君再次高喊:“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理水疊山真君上前,手持金策,附和道:“奉天之作,秉地之和。順祖先親人之願,從兩人之意。新夫新婦,今日合家,結為夫妻。行婚姻大禮,盟誓於天地祖先,見證於親朋好友。”
王道一牽著香菱上前,行沃盥禮,焚香淨手。
兩人手持明香,立於卯師傅身後,
削月築陽真君再言:“新人敬香,奠酒祭天!拜天地!”
理水疊山真君再言:“身心皆淨,至誠至孝。正冠整衣,嚴謹守禮,仁義明德。婚姻大事,祭告祖先,家族護佑。”
眾人持香,遙拜三禮。
香落於案,一拜天地之禮成。
自此,喜堂之門大開,新人可入。
在眾多小夥伴的簇擁下,王道一牽著香菱步入喜堂,
喜堂布置並大同小異,隻是突出一個歡喜。
卯師傅與鐘離坐高堂,兩邊有仙人,七星拱衛,
讚禮者喊:“養育之恩,無以為報,拜高堂!”
王道一與香菱站在卯師傅和鐘離麵前,兩人默契天成,對著高堂上的兩位躬身拜下。
讚禮者再喊:“升,再拜!”
兩人起身,再次拜下。
讚禮者再喊:“再升,再拜!”
兩人再次起身,三次拜下。
二拜高堂,自此禮成。
讚禮者再喊:“夫妻和睦,方可美滿,夫妻對拜。”
王道一與香菱相視而立,
王道一的眼裡帶著笑意,香菱的眼眸內含著幸福。
兩人互相拜下,周圍的小夥伴們紛紛歡呼。
讚禮者再喊:“升,再拜!”
兩人起身,再次拜下。
讚禮者再喊:“再升,再拜!”
兩人再次起身,三次拜下。
夫妻對拜,自此禮成。
讚禮者高呼:“禮成!送入洞房,親朋好友且歡送。”
轟然的掌聲在喜堂內想起。
有侍女領路,帶著香菱往洞房而去,
而王道一,可沒有那麼容易脫身。
他得見過每一個來道賀的親朋好友,
親朋好友道:“恭喜恭喜。”
王道一則回:“同喜同喜。”
道賀之時,親朋好友回送上賀禮,而有專門的喜人記下賀禮。
這些賀禮都是人情,以後都是要還的。
賀禮之後,便是喜酒,也是賀郎酒。
待到酒席上好,客人落座以後,
新娘便會從後麵出來,新郎一起逐桌逐位為長輩和客人斟酒,酒要斟滿又不可淌出。
喜宴的主桌上,
鐘離坐於主陪位,納西妲坐副陪位,
溫迪,影,分彆坐主賓與副賓,
萍姥姥和八重神子坐三賓與四賓,
再是諸位仙人依次坐落。
而卯師傅並未落座,他作為唯一的血親家長,需要陪著兩位新人一桌桌敬酒過去。
如果是王道一和香菱不認識的街坊鄰居,親朋好友,卯師傅就要告訴兩位新人,是什麼關係,應該怎麼稱呼。
這也是將老一輩的人脈關係傳承下去。
“今日大婚,有幸讓幾位來此,道一再次謝禮。”
王道一雙手持酒杯,對著高位的鐘離俯身一拜,又對著其他客人微微行禮道謝。
而香菱和他一起拜下。
實際上卯師傅隻認識首位的鐘離先生,以及萍姥姥,
不過,他知道,這一桌的客人,必定是不得了的。
卯師傅持酒杯,俯身一拜:“諸位都是道一的好友長輩,我便不多言了,還請諸位以後多多照顧著兩個孩子。”
眾人起身,紛紛答應,齊飲酒,道恭喜。
敬完這最尊貴的一桌,
第二桌便是在璃月港的三位七星,以及其他國家的使者了。
凝光,刻晴,天叔,琴團長,盧姥爺,神裡兄妹,珊瑚宮心海,艾爾海森,以及愛貝爾和克洛琳德。
他們是帶著身份來的,雖然也有好友的身份,但最後還是安排在了貴賓席上。
當王道一過來敬酒的時候,他們已經聊的很不錯了。
哪怕是不怎麼喜歡和彆人交流的艾爾海森也露出了些許笑容。
畢竟,這桌上就沒有一個笨的,
倒是愛貝爾天真可愛,吃的不亦樂乎。
“諸位,感謝過來參加我的婚禮了。”
眾人起身,連道恭喜。
一桌神仙,一桌政治敬完之後,剩下的就簡單多了。
都不用王道一走過去了,他們自己就過來了。
“哈哈哈哈,摯友,恭喜恭喜。”
某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鬼王捧著大碗的狀元紅,對著王道一和香菱敬酒道。
客人敬酒不能躲,須要還上一杯,
王道一瞪了荒瀧一鬥一樣,拿起酒杯,還上一盞:“你們今天…我記下了。”
在荒瀧一鬥之後,還有好些個人,
蒙德的,璃月的,稻妻的,須彌,
大家都捧著酒杯,過來給王道一敬酒。
不過,他們究竟是想敬酒,還是趁機灌酒,那就不知道了。
但王道一看見了四處串聯人群的行秋,不懷好意灌酒的可能,應該更大一些。
不過,王道一來者不拒,紛紛應下。
酒精無法麻痹一位神明,
但它背後蘊含的情誼卻可以。
不知不覺的,王道一在這個世界已經有了很多朋友了呢。
當然,有些酒還是要拒絕的,
“可莉,不可以喝酒!”
“嗚嗚嗚,道一哥哥壞,道一哥哥壞。”
將偷酒喝的小蘿莉抓住,隨手丟給了邊上的阿貝多。
阿貝多無奈的看著可莉,然後帶著她往另一邊走去。
王道一看向了另外兩個小蘿莉:“瑤瑤,七七,你們不會也是來敬酒的吧?”
瑤瑤牽著七七:“對啊,師姐父,瑤瑤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七七也拿著酒杯:“七七祝你們祝你們.”
她忘詞了,一臉懵懂的看向了身邊的瑤瑤,
“是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啦。”瑤瑤小聲的在七七耳邊提醒道,
七七點點頭:“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王道一和香菱開心的笑容,揉了揉兩個小家夥的腦袋:“那就謝謝你們了。”
然後和兩個小家夥碰了一杯。
小家夥酒杯裡不是酒,隻是飲料。
酒席很熱鬨,賓客儘歡,
是夜,
將想要鬨新婚的行秋等人全部放倒後,王道一終於結束了這場大戰。
卯師傅雖然也喝了很多,但可能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一點醉的感覺都沒有,
正和鐘離一起安排著人手,將醉倒的客人送回家。
群玉閣可沒有那麼多房間可以讓大家都住下。
香菱早在半場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
她會在洞房內安靜的等待自己的夫君。
在卯師傅和鐘離的目送下,王道一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雖然早已同居,但事到如今,香菱依舊無比緊張,
女孩坐在床沿,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呼吸聲都急促了起來。
一隻火熱的大手撫上女孩嬌豔的臉龐,香菱睫毛微微顫抖,禁閉的雙眸終於忍不住的打開,
入眼的,正是她等待多時的夫君。
滿懷的緊張悄然消逝,隻有內心洶湧的愛意浮現。
“香菱,我們結婚了呢。”
“夫…夫君。”
“再叫一聲。”
“夫君。”
“娘子。”
有道是:
初斟酒賀新君,鵲橋今夜度佳人。
執盞交杯同合巹,高朋滿座樂新婚。
再斟酒賀新娘,花顏玉貌比莊薑。
幽情四德兼退讓,五世應知卜其昌。
三斟酒賀蘭房,恍惚橋梁集鴛鴦。
窈窕有情紅粉女,英才無比綠衣郎。
依然鐘鼓皆無恙,不讓《周南》第一章。
催妝詩都是取的經典詩,部分微改,不是作者自己寫的,
婚禮流程因為王道一本身沒有家人,也沒有立身之處的特殊情況,步驟流程多有改動,
關於部分迎親內容是根據一些傳記和部分地方習俗改編的,
如果有什麼寫的不好的地方,還請大家見諒
(本章完)
初來乍到(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