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穿梭無疑是難以想象的技術。
哪怕是作為智慧之神,掌控著提瓦特最大的命脈之一世界樹的納西妲,也難以理解這種技術。
倒不是納西妲笨,隻是沒有時間之權柄的加持,外人完全無法理解名為時間的力量。
納西妲懂什麼叫時間,也知道時間存在的概念對世界有多麼重要。
但她依舊不理解時間的力量,無法掌握關於時間的技術。
就像普通人知道很多事情,比如元素力,但因為缺失了關鍵因素,比如神之眼,所以就是無法驅動元素力。
這是根本上的原因。
“所以,你現在可以回到幾百幾千年前去了?”納西妲好奇的問道。
王道一點了點頭:“理論上是可以的。”
“那如果你穿越到五百年前,找到大慈樹王,改變曆史,會影響我的存在嗎?”納西妲眼裡閃爍著好奇的光。
王道一遲疑了一下:“這……”
說實話,時空駁論這種東西,王道一以前也思考過,但真的碰到了,他還真的不清楚。
理論上來說,如果王道一降臨五百年前,幫助大慈樹王處理禁忌知識,那大慈樹王或許真的不會死,那納西妲就不會誕生。
那麼,影響到五百年後的話,是否會導致納西妲消失呢?
“你這個問題讓我想起了楓丹的預言。”
“怎麼說?”
“如果有人在楓丹預言發生後降臨到現在,那麼楓丹預言還會發生嗎?”王道一反問道。
納西妲微微蹙眉:“會的,預言是未發生的曆史,是必然會出現的。”
“所以,哪怕我回到過去,改變了一些曆史,但伱依舊會出現,因為現在是已經發生的曆史了,曆史無法被改變,或許會出現一些新的變化,但你不會消失。”
王道一是這樣想的,
就像楓丹的預言一樣,預言都可以是必定會發生的,
那麼已經發生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會被輕易修改。
哪怕他回到五百年前,幫助大慈樹王清理了禁忌知識,
可大慈樹王恐怕依舊會在某種情況的影響下,摘下新芽,成長出新的神明。
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無法被改變的,
無論是須彌經曆的故事,還是楓丹即將發生的事情,都在告訴王道一這一點。
當然,也有可能時間穿梭不屬於這個框架體係,是真的可以改變未來的。
那麼,王道一會選擇改變現在嗎?
設想一下,拯救大慈樹王,如果代價的納西妲消失,王道一會這麼做嗎?
答案大概是不會的,
不僅僅是王道一對納西妲比大慈樹王更熟悉,
更是大慈樹王也不會讓王道一這樣做,
千萬不要小看一代執政哦,她們或許早就預見了自己的結局,你去幫助她們改變這個結局,反而會破壞她們的一些計劃。
而且,納西妲就像是大慈樹王的孩子或者妹妹,反正是家人一樣的存在,
如果用納西妲消失的代價來換取自己的存活,恐怕大慈樹王是真的不會願意的,
就像如果讓納西妲來選擇,她也會選擇自己死亡,讓大慈樹王複活。
這是兩位仁慈之神的雙向選擇。
納西妲微微沉默,然後抬起頭,眼眸裡帶著一絲難受:“如果可以的話,幫我向那時候的祂問好。”
她也想明白了,大慈樹王是不可能放棄她的,就像她也想拯救大慈樹王一樣。
“我會的。”王道一點了點頭,然後接著道,“我離開這段時間,還需要你幫忙監視楓丹的情況,如果有意外發生,請直接通知赤沙之主那邊。”
“好的,不過,你要離開多久?”
“不知道,主要還是要看我什麼時候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如果一直沒有收獲,半年後,赤沙之主就會將我拉回來。”
半年的期限是王道一和赤沙之主商議過的結果,
主要是放置在王道一身上的時間錨點大概可以存在一年的時間,
如果超過這個時間,王道一很可能迷失在過去的時間線中,
那個時候,王道一就要在那個時間點,去尋找時間之權柄,然後才能回來了,
一年的安全時間,再考慮一下其他的意外風險,王道一和赤沙之主決定了這次的冒險時間最長為半年。
“半年嗎?我明白了。”納西妲點了點頭,“這半年我會盯著楓丹,如果有情況出現,我會在暗中幫忙的。”
楓丹的預言是厄歌莉婭自己作的,哪怕是七執政,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幫忙,不然肯定會觸動預言的反抗機製,
不過,悄咪咪的暗中幫忙,隻要繞過天理的監視機製就可以了。
“好,那就麻煩你了,我這就去璃月找帝君,芙卡洛斯的計劃是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和天理進行博弈,我們絕對不能讓她輸了。”王道一輕聲道。
這裡就是為什麼要幫助芙卡洛斯的原因,
哪怕至冬女皇的叛旗,都沒有來得及和天理直接碰撞。
而芙卡洛斯以身入局,企圖勝天半子的計劃,是七執政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和天理進行博弈,
所以,隻要你打天理,我們一定幫幫場子。
如果芙卡洛斯的計劃可以成功,就代表了,天理已經虛弱到極致了。
那時候,就是大家擴大動作的時候了。
又和納西妲商議了一些細節,並且拜托她幫忙照顧一下沙漠中的地下基地,王道一這才離開了淨善宮。
回到璃月的王道一先是回了一趟萬民堂,
檢查了一下香菱和子權柄的融合程度,
融合比較順利,用不了多久,香菱就該成為長生種或者說,王道一的屬神了。
和香菱溫存了一天,王道一才出發前往往生堂。
璃月·緋雲坡,
人來人往的繁華街道似乎和過去沒有什麼變化,
人聲鼎沸,商鋪,小販,遊客,構成了繁華的美景。
哪怕見識過了楓丹近現代的風景,回到璃月後,王道一依舊有一種回家的親切感。
比起紳士與淑女的交際舞會,他還是更喜歡璃月滿大街接地氣的吆喝聲。
輕車熟路的來到往生堂,
大門依舊是關著的,但側門打開了,應該是有人在的。
也沒有告訴一聲,王道一直接就進了門。
“呀,王道一閣下,好久不見啊。”是不足掛齒真君。
“我來找鐘離客卿,他在嗎?”
“倒是不巧,鐘離客卿出門訪友去了。”
王道一挑了挑眉:“嗯?有說去哪裡了嗎?”
“我有印象,是南天門那邊,也是奇怪,那邊還有人住嗎?”不足掛齒真君一臉的疑惑。
南天門那邊,確實是沒有人住的,有人也都是冒險家或者盜寶團的臨時營地。
不過,既然鐘離去那邊訪友,王道一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無非就是去伏龍樹了。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過去找他。”對著不足掛齒真君擺了擺手,王道一也離開了往生堂。
留下不足掛齒真君在思考,難道南天門那邊真的還有人住?
南天門·伏龍樹
清風微徐,陽光明媚,
如此美好的天氣,就該約上三五好友,帶上家夥事,一起到風景秀美之地,來一場痛痛快快的野炊。
隻可惜,
鐘離如今已經找不到這樣的好友了。
欲買桂花同載酒,隻可惜……
這並非鐘離隨口胡說的,而是他如今真實的寫照。
漫長的時間給鐘離沉澱了難以想象的智慧,
也給他留下了難以想象的磨損。
一位位誌同道合之友的離去,每一次都是在磐岩上留下時光無法愈合的傷口。
當王道一來到這裡的時候,
正好看見鐘離提著一盞酒杯,手臂輕輕擺動,醇香的美酒被灑落在地麵上,
他的身前,正是飽經風霜的鎮龍石碑。
“若陀的狀態越來越差了。”鐘離開口說道。
王道一的到來無法瞞過他的感知,或者說,整個璃月,就沒有什麼能瞞過他的。
“是因為大權嗎?”
如果是以前,王道一會以為是磨損,才導致若陀龍王步入今天的境遇,
但隨著了解的東西越來越多,王道一已經明白了,
比起所謂的磨損,岩之大權的失去,才是若陀龍王失去智慧的真實原因。
如果大權在握,天理降下的法則,是不可能影響到古龍的。
“…嗯,魔神戰爭期間,若陀隨我征戰四方,龍王所到之處,敵人無不臣服,可我們都沒有想到,隨著勝利的愈發頻繁,到來的不是喜悅,而是離彆。
作為璃月主尊,岩之大權在我身上彙聚,每一份大權的凝聚,都代表若陀失去一部分位格,
當岩之大權凝聚為岩之神座之時,便是若陀再也扛不住磨損的時候。”
鐘離的聲音中帶著微微的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