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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兩人齊齊望向他,司銜立馬明白,抬高眉毛:“怪不得你會救現與,看來他就是那命定之人嘍?”
門派大計對外保密,目前隻有門派兩位長老以及他們的親傳大弟子,竹清世和司銜知道。
竹清世搖了搖頭,神色堅定,一字一頓:“是謝行之,我看得到,他會是個好君主的。”
隨後她將謝行之和謝現與的身世與未來命途軌跡儘數告訴了卞玉笙。
卞玉笙連連點頭,自家徒弟辦事,一向是妥當的。
隨即他一拍腦門,“哎喲”了一聲,立刻起身,帶倒了桌上做工精細的羅漢杯,裡麵茶水儘數灑出,他看也沒看,著急地在房間裡翻箱倒櫃。
隨後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抽出了一遝紙,裡麵夾雜著一張破舊的紅紙,他炫耀一般,滿臉驕傲地將其甩到了竹清世手裡。
“看見沒?哈哈哈,最厲害的占星師還是你師父,你三歲我就給你訂了一門親事,看看,這不就用上了?預知後事這塊,你還差得遠呢!”
聽到“給你訂了親事”,司銜立刻不著痕跡地瞥了過去,隨後斜眼掃視著那枚婚書,麵上是掩飾不住的嫌棄。
竹清世看了看上麵寫的“婚書”二字,有些意外。
且不說前世師父從未提起過,就說師父向來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嗤之以鼻,怎會給她定親?
她抬起雙眼,看向卞玉笙,心中一動:“那……此人可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卞玉笙的眼中滿是清明,他神秘地嘿嘿一笑:“那可不,師父給你訂的親,能害了你嗎?那男娃小時候為師看過,俊俏地很哩。”
竹清世了解自家師父,這“過人之處”必不能僅是俊俏。
她從不想履行任何婚約,但這婚書來得正是時候,倒是可以利用。
於是她嘴角也出現了神秘的微笑,師徒倆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憋著壞水。
司銜又恰到好處地抓住了“俊俏”這個關鍵詞,難以置信地盯著師徒兩人。
一個是太一派兩位長老之一,一個是當朝二品官員,光天化日,竟竟竟,如此猥瑣!
卞玉笙餘光一瞥,看見司銜難以置信的眼神,笑意盈盈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去,立刻抬高聲音:“看什麼看?去去去,你就好好護著那謝行之便罷!”
司銜是晚輩,如何能對卞玉笙不敬?他欲言又止,略有些委屈地瞥了一眼竹清世。
見竹清世沒有任何反應,他就站在角落,努力假裝自己不存在,哦,可惜人端的是九頭身。
竹清世忽地想到了王楓這個隱患,麵色沉重了起來:“師父,我若嫁太子,您打算拿二師妹和三師妹怎麼辦?”
卞玉笙遞給竹清世一隻茶杯:“星象一脈向來單傳,小荷武藝高,在你身邊護你,小楓本是侯府小姐,自然送她回府嫁人了,總不能陪我老頭子在山上蹉跎一輩子吧。”
聽聞此言,竹清世心頭一跳。
是了,前世小荷一直跟著她,但王楓卻從她嫁太子後就失了蹤跡,再聽到她消息,已與太子串通一氣。
王楓離開了太一,也並未回國公府嫁人。
畢竟王國公位高權重,一舉一動牽人心神,認回個小姐,怎可能一點風聲都無?
所以她消失的五年裡,究竟經曆了什麼?又為什麼會說她“見死不救”?
竹清世渾渾噩噩地出了長老殿門,覺察到山間微涼的春風吹過,才思緒回轉,她頓了一下,抬頭看向一旁的司銜。
隻見司銜目光落於她手中的婚書,直到她抬頭才看向她,隨後移開目光,還是沒忍住,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