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有出來人,她又罵了幾句,從旁邊拿了個凳子,伸手拍了拍,見穩穩當當,便坐了下來,端起碗筷狼吞虎咽。
忽地竹清世抬頭,看著麵前滿臉一言難儘的兩人,嘴裡塞著飯,口齒不清道:“看什麼呢,吃呀,這待會還得趕路呢!”
陌清渡首先反應過來,尷尬一笑,拿起了筷子:“噢,好,吃飯,吃飯。”
原來身居高位的竹星相,私下裡竟是這樣嗎?果然識人不能聽信傳言。
不過這坐塌椅子有些誇張了吧……但人家也實在沒有理由故意演這麼一出,圖啥呢是吧?
原本司銜想著,竹清世穿上他挑的衣服,必定極其驚豔,是以他就算一隻在與陌清渡閒聊,也時刻注意著樓梯的地方。
直至剛才,他的幻想徹底破滅。
好好的袖子被她擼到了胳膊肘,許是嫌礙事,那紗還被她拽出來打了個結。
料想中她烏黑秀麗的長發也沒有披散下來,而是紮的高高的,挽成一個髻,與上朝百官統一的發型的極為相似。
司銜好像被她雷到了,低著頭沉默了半晌,抬頭瞟了一眼。
這髻是挽地挺高,都到頭頂了。
結果收回視線,餘光就瞥見自己袖子上竹清世留下的黑手印,登時兩眼一黑。
竹清世一邊往自己嘴裡塞著飯,一邊在意著司銜的反應。
她要讓司銜對她沒興趣,那就得司銜喜歡什麼她改什麼,前世今生,她第一次認真思考司銜為什麼喜歡她這個問題。
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自己兒時明明整日和他鬥嘴,各種陷害對方,這這這,怎麼就?
莫不是他就喜歡彆人和他對著乾?
哦,那她偏不,從前她見司銜對門派裡那些死纏爛打追著他的小師妹們很是厭煩,以後她也學著不就行了?
好主意,這可太行了,以後就得死纏爛打。
當然,光有這點還不夠,她過去總是一副懶得理人,做任何事都規規矩矩的樣子,與那些京城貴女有的一比。
所以今天這出不正是——打破了他的幻想?
竹清世自認做的不錯,看來今天人沒白丟,最起碼司銜現在都沉默了。
她嚼著飯,小幅度地點了點頭,在心裡默默誇讚了自己一番,處理好感情糾葛,也是成大事者必備的能力之一。
竹清世正沉浸於自己的幻想中,耳邊傳來了一道尖銳的女聲。
“不行!當初我就不應該讓你去什麼碧落堂,你安心待在錦州多好,你要聽我的,現在早嫁人了!”
她微微抬頭瞥去,大約是一家三口,女人拍著桌子,憤怒地教訓著女兒。
那女兒大約二十左右,穿著一身紫色勁裝,束著高馬尾,垂下眼皮,雙手抱胸,瞥了她母親一眼,滿臉不服,氣鼓鼓的。
這時她父親也開始勸她,將手中碟子往她那邊推了推:“你媽說的也對,人家清風水榭都是不允許外人進的,你知道在哪嗎你就去?”
聽到這句話,原本欲出口辯言的女子像是被噎到了一般,一下子就沒了氣勢。
父母見狀,開始了新一輪苦口婆心的勸說,將女子說得愈發不耐煩。
“久聞碧落堂陣法之術超脫常人,聞名江湖,不想姑娘如此年輕,竟就是門中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