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出聲,隻在帷帽下瞥了一眼。
叫住她的是錦衣衛的人,具體什麼官職她忘記了,大概是北鎮撫司的,另外跟著的幾個,最低也是四品。
她強裝鎮定,極低地清了清嗓子,又刻意捏著聲調,出口已是與往常不太一樣的聲音:“何事?”
“無事,在下瞧姑娘與位故人相似,故而叫住了姑娘。”
正說著這話,那錦衣衛上前,眼神凝於她的臉上,像是看穿了她的一切偽裝。
如此近的距離,定能看見她的表情變化。
她微垂眼皮,儘量讓自己的眼看起來小一些,同時眼中充滿疑惑。
“我不認識你。”
隨後她便轉身,握緊手中糖畫走了。
那錦衣衛一直盯著竹清世,旁邊一人不耐煩地說:“張奕,乾什麼呢,走了。”
“……”被叫做張奕的錦衣衛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那人,也沒吱聲,跟著走了。
這件事過後,竹清世更加不出門了,她的活動範圍限製在了陌清渡家附近,開辟了“三徑”,分彆通向司銜家,蘇小荷家,徐蔓家。
時間晃晃悠悠,眨眼就到了秋天,可清風水榭好像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就連衣服也沒變過。
當然,竹清世穿的最多的,就是司銜買的那件淺紫色的衣袍。
“武林大會就要開始了,我們卻連內容都不知道,你緊張嗎?”司銜看著麵前穿戴好的竹清世,她換了一身方便習武的行頭。
竹清世搖了搖頭:“不緊張。”該來的總會來,她也從沒想過逃避。
“那你……”司銜看了一眼自己袖子,陡然拔高聲音,“那你抓我抓這麼緊乾什麼,啊?”
竹清世眨了眨眼,看著自己手裡緊緊攥著司銜的肉,於是默默鬆開。
蘇小荷一翻白眼:“抓抓你怎麼了?那麼金貴呢還不讓抓。”她頗有微詞地看了一眼司銜,還委屈上了,師姐都不抓她,哭。
他們三個坐上了陌清渡備好的馬車,說是要把他們送到。
竹清世第一個上車,結果她剛往上一邁,撩開簾子,就忽地定在了原地。
她麵帶詢問地看著馬車裡的陌清渡,仿佛在問:“莊主大人也要參加武林大會?”
她維持著這個舉動,抬眼盯著馬車上的人,仿佛他不給個合理的解釋,她就在這耗著似的。
陌清渡輕笑,將窄窄的坐榻坐出了藤椅的感覺:“曆任武林大會的勝者,都是下一任武林盟主,鄙人雖不才,也是要為清風水榭爭一爭的。”
竹清世無言以對,確實,他們也是抱著這個目的。
她抬腿上了馬車,剩下三人早已看見了陌清渡,沒有像竹清世那樣,紛紛打了招呼。
馬車開始了搖搖晃晃,竹清世坐到屁股發麻,路途長遠,看來這地方在清風水榭偏遠的地方。
一路上,她將清風水榭風景看了個七七八八,這一個時辰看到的比她幾個月來看到的都多。
一路上靜地很,到了目的地卻開始熱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