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隨即都笑了出來,眼下的緊張竟然都消散了幾分。
“喂,你倆擱那睡上了!”正高速運轉著的徐蔓朝他倆吼著,“起來了起來了,我找到解陣的辦法了!”
兩人抬頭,卻也沒有起來,等著徐蔓接下來的話語。
“你倆站在旁邊第二個石磚上,對,一會我等著陣法重新循環的時候,你倆飛一個人出來,到最中間的石磚,切記不管用什麼辦法,讓你們所在的石磚不要動,之後交給我!”
兩人應下,才發現除了徐蔓那一塊有兩個人,就是她和司銜這裡了。
兩人琢磨了起來,竹清世對司銜說:“如果到時候我們距離中間有一段距離,你就把我拋過去。”
石磚轉動太過迅速,若是她跳過去,落到了中間,說不好就被落腳的石磚帶走,屆時時間定是來不及,唯有借力,一鼓作氣地過去。
“沒問題,交給我。”司銜點了點頭,目光堅定,一臉的義不容辭,兩人即刻達成了共識。
竹清世盯著徐蔓,聽到徐蔓喊出“跳”的那一刻,她看著距離自己有大半個房間的石磚,正準備運起輕功飛過去。
結果下一刻,她整個人就被司銜攔腰抱起,對準房間正中,拋了出去。
不是——
她以為的“拋”,是提起雙臂,讓她看著正中越過去,而不是這樣,在空中不受控製地飛舞啊!
她無法使用輕功,但是讓她欣慰的是,司銜將她拋得很高,很準,她可以不用自己出力,就能到那個即將到達房間正中的石磚。
她看著硬邦邦冷冰冰的石磚麵色一黑,這摔一下,不得給她摔散架嘍。
然而她沒有時間再去管落到那裡疼不疼,連忙抽出劍,她重重地摔在了石磚上的那一刻,她連忙將劍狠狠刺入地中,雙臂用力握著劍柄,不讓它移動半分。
“呼……”竹清世喘著氣,剛剛狠狠砸到地上的左肩傳來陣陣鈍痛,她跪在石磚上,感覺自己身體要被撕裂了一樣。
她沒有時間去看四周,而就在她控製住身下這塊石磚之時,徐蔓也飛出幾把匕首,分彆刺向了四周牆上的幾個方位。
終於,不停旋轉著的石磚停了下來,竹清世鬆手的那一刻,感覺自己兩條胳膊都要廢掉了,她鬆開幾乎失去知覺的雙臂躺在石磚上,胸膛劇烈起伏著。
陌清渡到了她麵前,跪在地上仔細檢查著竹清世的胳膊,替她輕輕揉捏著,片刻過後,竹清世竟然覺得沒有那麼酸痛了。
陌清渡聲音輕柔,仿若撫慰了他些許傷痛:“堅持一下,待回了清風水榭,我給你好好按一按。”
竹清世抬頭看著他,他麵上的耐心與擔心不似作假,他說得好像……把她當成了清風水榭的一員似的。
而且剛才……
他為什麼要拖著整個清風水榭,為了她去開罪朝廷?要是上麵開罪下來,派人來查,應該很容易查得到。
她很想問出來,但是幾次張口,也沒有想好怎麼說,隨後便隻好作罷。
而陌清渡也許也看到了她的欲言又止,卻也沒有主動開口。
也罷,她怎麼能確定,能不能從陌清渡口中得到真正的答案呢?
他們穿過了這個極為空曠的房間,到達了一扇小門前。
竹清世和司銜小聲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通過這裡似乎有些容易了?”
“我不覺得,”司銜輕輕搖了搖頭,“如果我們今天沒有人會陣法呢?如果我們是死在剛剛柵欄裡的人呢?”
竹清世一時語塞,她沒有辦法去反駁,因為的確是這樣,不是武林大會容易,而是他們恰好通過了前麵這幾項。
穿過小門後,他們到了一個更加空曠的地方,上麵有個擂台,像是平時街道上比武時隨手搭建起來的擂台,竹清世他們到的時候,已經站了幾個人了。
她大概看了下,除了中原人之外,有幾個外邦的人,他們長相粗獷,穿衣風格也與他們不甚相同。
“既然有人來了,那咱們就不多廢話了,”一領頭模樣的男人站出,鼻音濃重,還帶著口音,“後麵這門隻能進十個人,咱們按武藝比試,誰贏了誰進。”
“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