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龍卷摧毀著地麵的一切,地上地下被貫穿撕裂數百米!
狂風停歇,驟火消散,維達爾站在商業街的廢墟中央,鐵靴破碎,甲胄融化!
避火的煉金道具自此破滅。
將身上的殘破甲胄甩下,他雙手緊握闊劍,昂首仰視站在遠方建築高處的楚子航。
和自己想象的不同,楚子航的實力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出乎意料的棘手。
而這位未完全恢複的君主則是遠遠沒有自己想象的可怕,恐怕自己進攻的順序要進行顛倒了。
維達爾伸展自己的膜翼直直衝向楚子航,兩個看起來已經脫離人類範疇的生物重新開始絞殺!
雨幕裡,樓棟中,甚至狂雷閃爍的烏雲內都能看到他們廝殺的身影。
夏彌已經很難能在這裡支援楚子航了。
高空中隨著君焰和劍氣的再次爆發,楚子航被兩人全力釋放的衝擊波狠狠砸落地麵!
“不好!”
斷裂無數骨刺,滿身淋漓傷口的楚子航看向相比自己稍好一些的維達爾。
他在將楚子航震落地麵之後就衝向了夏彌。
龍化的次代種與夏彌麵對麵,他咧嘴而笑“耶夢加得殿下,你選中的人類看起來還差些意思。”
“在諸神的黃昏時,芬裡厄擊敗奧丁並將其吞下肚,維達爾趕上前,一腳踩住芬裡厄的下額,兩手抓住狼的上顎,最後用劍刺入狼的心臟。”
“北歐神話裡就是你殺了芬裡厄是吧。”
夏彌沒有接話,隻是說著流傳至今的北歐神話。
維達爾不置可否。
“奧丁果然是打上了我的主意嗎?”夏彌繼續問。
“你的動靜太大了,由不得我們不注意。”
看著未完全成型,實力處於低穀時期的君主,維達爾素來古井無波的心中居然閃現出了一絲雜念。
夏彌知道他說的是火車南站那一次,當時自己為了擺脫路明非多用了一些手段,致使本來三級的震蕩直接升到了七級。
“那伱們知道混血種的君主路明非也在這裡嗎?”
維達爾表情無變化,隻是緩緩說道“他,我們早就為他準備好了一切。”
看著昔日的君主與自己平和的說話,維達爾瞥了一眼遠處努力站起想要過來的楚子航。
“我知道你是在拖延時間,但這並沒什麼意義,他的身體已經快到極限了,人類模仿的再像,終究也是無法擁有龍族那長久的權與力。”
隨後他閃電般的探出龍爪,刺向夏彌的胸膛。
一聲悶響,骨骼碎裂。
維達爾失神的看著自己離夏彌胸膛隻有一厘米的利爪,又看了看她放在自己肩膀的拳頭。
剛才的瞬間,夏彌比自己更快的出手,一拳之下就打在了自己的“眼”上。
這就是大地與山之王的力量,她可以找到一切東西的“眼”,從最弱的地方施以重擊,力量灌注進去,瞬間摧毀!
“是什麼讓你產生了低劣種也能挑釁君主的想法。”
耶夢加得金色的瞳孔中帶著森冷的笑意。
身為初代種,居然被次代種給小瞧了。
就算她現在再弱,也不是這種受傷的次代種可以比的。
況且不管是芬裡厄會死在他手裡的傳說,還是自己身為君主卻被次代種所挑釁尊嚴,他都必須死。
骨骼在震顫中逐漸碎裂,維達爾想要說話,但還未張開嘴,自己全身的機能便已消散。
在風王之瞳所產生的狂風遮掩下,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被人注視到。
“夏彌!”
楚子航勉強站起身後看見的就是維達爾在風王之瞳中被撕碎的場景。
聽到楚子航在喊她的名字,夏彌威嚴的黃金瞳頓時消退七分,表情變成單純的模樣。
然後像是言靈耗費了太多力量一樣癱軟靠在牆壁之上。
忍著疼痛的身軀,楚子航用最快的速度到達了夏彌這裡。
“維達爾,怎麼”
楚子航看著破碎的次代種欲言又止。
“可能在之前和你交戰的情況下他的身體就已經到達了極限,我也沒想到我不抱希望的用最後力氣釋放言靈,就把他乾掉了。”
夏彌靠在殘破的建築上一臉無辜。
“很累吧。”楚子航輕聲詢問。
“唔,還好。”
夏彌低頭小聲說道。
“用儘最後力氣使用言靈的感覺我清楚,那不會很好受。”
楚子航平靜的闡述著自己的見解,這都是他以前得來的經驗。
看著夏彌仿若動不了的身體,又想了想自己龍化的身軀,楚子航沉默片刻後將身上殘破的衣服扯下,包裹在手臂上。
“師兄,你這是在乾嘛?”夏彌好奇的問道。
“這裡不能多待,我們必須和卡塞爾的人彙合,但你使用言靈已經耗費了所有的體力。”
楚子航邊說邊用衣服纏著自己滿是鱗片的手臂。
“我沒體力了,我要在這裡等你找人嗎?”夏彌歪頭。
子航伸出被衣服包裹住的手臂,“這裡繼續待著會很危險,我先帶你出去,等你恢複體力再說。”
夏彌看懂了楚子航的意思。
看著臉上和身上被割裂無數傷口,冒出絲絲血液的龍化楚子航,夏彌眼神複雜“可是師兄,你都這樣子了。”
想要以一個混血種的身體來對抗純血龍族是有代價的,楚子航就是靠著犧牲靈魂換來的力量。
這樣持久下去,夏彌明白他最終的結局隻有靈魂墮落,成為死侍。
“進入卡塞爾後我經曆過很多的訓練,目前來說我的身體還沒有到達極限。”楚子航語氣冷淡,像是再闡述一件事實。
“哦。”
沒有再反駁楚子航,夏彌隻感受到了自己被他小心翼翼的抱起。
楚子航赤裸著上身抱著夏彌。
被衣服纏住的手臂很溫暖,不知為何,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柑橘清香。
在楚子航趕路的途中,夏彌小聲說“師兄,其實如果沒我這個拖累的話,你可以很輕鬆的。”
“我不會拋棄同伴的。”楚子航說。
“師兄.”
“我是不會拋棄你的。”
楚子航再次重複,仿佛是在用語言安撫夏彌,也仿佛是在用語言安撫自己的內心。
——
黑色的加長版轎車在公路上急速行駛,在解除尼伯龍根之後,路明非和陳墨瞳就換了車。
感受著車後被封印的次代種,陳墨瞳疑問“他真的不會突然破出封印然後給我一拳?”
“師姐,這已經是你問的第四遍了。”路明非坐在副駕一臉無語。
“第一次讓次代種坐我的車,難免有些緊張。”陳墨瞳握著方向盤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