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位詭異族巫醫果然非同一般。”李溪塵在心裡這樣想著。
李溪塵看著眼前的黃狗,他的情況看上去很糟糕,臉色蒼白,斷臂處血流不止,但他卻毫不在意,隻是用一種近乎乞求的眼神看著巫醫。他的聲音微弱而顫抖。
“我對您的全麵檢查非常感興趣,隻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
巫醫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低頭看著黃狗,眼神中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光芒。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手背。
“要不您將這不要的報酬給我接回去,等我有空了再來找您做全身檢查?”黃狗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懇求,他似乎在儘力說服巫醫。
詭異族巫醫沉默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認可黃狗的建議。
“先跟我來吧。”巫醫冷冷地說道,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拒絕的力量。
隨後,巫醫意味深長地看了李溪塵一眼,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神秘莫測的微笑,他感覺到巫醫似乎隱藏了許多秘密。
“朋友,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希望有機會能再與你相見。”
巫醫的聲音低沉,李溪塵覺得巫醫有話要對他說。不過他不知道巫醫的目的,但他感覺到這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看著巫醫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隨著巫醫的離去,鳳凰小隊的人也離開了。
就在這時,青龍手腕上的通訊器急促地響起,冷硬的金屬震動聲在安靜的艙室內格外刺耳。他皺了皺眉,迅速抬起左手,用拇指輕輕一滑,打開了通訊器,一個嚴肅的聲音從裡麵傳出。
“青龍!你們已經抵達基地了嗎?”
青龍眼神微微一凜,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沉穩地回答。
“是的,我們已經安全抵達。”
通訊器那頭沉默了幾秒鐘,隨後傳來一陣沉重的呼吸聲,就像承載著千斤重擔。聲音中夾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感。
“實驗目標的情況如何?”
青龍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李溪塵,後者正滿臉好奇地盯著他,眼神中透露出強烈的探究欲望,他嘴角抽了抽,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回答道。
“實驗目標的情況,看起來似乎還不錯的。”
…………
在一個充滿白色燈光的手術室內,李溪塵安靜地躺在一張無菌的手術床上。
周身的皮膚因為插滿了各種管子而顯得有些淩亂,那些管子的另一端連接著各種複雜的醫療儀器,發出嘈雜而又有節奏的滴滴聲,如同冷酷的節拍器,無情地測量著他的生命。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他眉頭緊皺,滿臉焦慮。他就是著名的醫學博士——閻西山。他的眼神中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他的嘴角下垂,給人一種嚴肅而冷酷的感覺。他正在破口大罵,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他的雙手緊緊抓著手術台的一側,指節因過度用力而顯得有些發白。
他目光如炬,盯著李溪塵的胸口,那裡有一道被強大力量強行拉扯的扭曲猙獰的皮膚褶子,像是一道未愈的傷口,深深地刻在李溪塵的身體上。
“這是誰如此粗暴地灌入這麼多皮膚軟組織修複藥水和生命水?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要將他泡在廁所兩萬年!”
“這簡直不是人乾的事,怎能如此粗暴強來。”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歎息,似乎在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的聲音略顯顫抖,“我...我活了這麼久,確實沒見過有人如此糟蹋生命水和軟組織修複藥水。皮膚整得跟千年老樹皮一樣。”
李溪塵一雙猩紅的眼睛看著他,語氣卻異常平靜,“大叔,您彆激動,看您的臉,顏色都已經漲成紫紅色了。這樣對您的身體可不好。”
閻西山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但他的聲音,卻已經恢複了一絲平靜,“我知道,我...我會儘量冷靜下來。”
"抱歉,真是失態了!我沒有嚇到你吧?"閻西山緊張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慈祥的笑容此時略顯僵硬。他試圖平複內心的激動。他低頭看著手術床上躺著的李溪塵,那滿是血漬的麵孔在手術燈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嚇人。
李溪塵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想開口說話,但閻西山的動作讓他愣住了。
閻西山像是怕李溪塵開口似的,手忙腳亂地扯過一塊白布,迅速地蓋住了李溪塵的臉。在那一刹那,手術室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額……"閻西山的眉頭緊皺,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無奈和煩躁。
"你們就不能先把他清洗乾淨了再送過來嗎?“他轉過頭,對著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員,語氣中帶著不滿地說道。
"閻博……是您要求我們立即將他送過來的。”其中一名工作人員小聲地辯解道,顯然是被閻西山的反應嚇到了。
李溪塵的心情現在就像這初春的陽光,明媚而溫暖。
一年多的孤獨漂泊,如同被困在茫茫雪原中,如今聽到人聲,就如同聽到了春風拂過雪原的旋律,令他感到無比的激動與欣喜,這讓他回想起那些在藍星的美好時光,那些溫馨的畫麵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那名詭異族巫醫的形象在他的腦海中浮現,那和善的笑容,那醫者仁心的態度,如同山間清泉,洗滌了他的內心。
然而,他的思緒很快被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打斷,李溪塵心中微微一動,立刻警覺地睜開眼,透過白布的縫隙,他看到幾名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正快步向他走來。他們手中的塑料盆隨著步伐搖擺,發出“咚咚”的聲響,一臉嚴肅,顯然是準備給他進行身體清潔。
他翻身側臥,將自己的背部露了出來。
突然,其中一名工作人員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名工作人員驚恐得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塑料盆差點掉落在地。其他工作人員見狀也紛紛停下動作,驚愕地看著李溪塵的後背。
且不說上麵那些凝結的汙血塊,像是被烙印在他的背上一般,黑乎乎的一片,光是那布滿整個背上如同扭曲的蚯蚓般纏繞在他猙獰皺巴巴的肌膚上,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蹂躪,讓人看了心驚膽戰。讓他不禁想要掩住雙眼,不忍再看下去。
那個工作人員無奈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一般,帶著一種苦澀和無奈。
“閻博,您還是親自看看吧。”
閻西山的眉頭緊緊皺起,他的目光中閃爍著一種複雜的情緒。
當他走到李溪塵的身後,他看到了那幅令人震驚的畫麵。
他沉吟了片刻,他抬起頭,瞳孔中閃爍著一絲決然,聲音堅定地說出一句令人大跌眼鏡的話。
“看來我們應該先給這位朋友請一個整形醫生來。”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質疑、困惑、驚訝的聲音此起彼伏,但他的眼神卻堅定得讓人無法動搖。他無視了周圍的騷動,冷靜地解釋道:“我們當務之急,是讓這位朋友恢複原貌,而不是在這裡爭論該如何。”
“……”
幾個小時後,實驗室的大門緩緩打開,從中走出的是一臉疲憊的整形醫生。
他的臉色蒼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倦。他的步履沉重,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
呼……從業二十年,我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整形醫生感歎道。
“你們竟然如此草率地給病人亂用藥,這是對醫德的嚴重違背。”
閻西山默默地站在一旁,他的眼神深邃,眉頭緊皺。他對著身邊的助手吩咐道:“帶他去做個記憶清除。”
整形醫生沒有拒絕,這是他剛來就被明確告知的規矩,而且這一單生意的酬勞高達兩百萬乾元幣。
他緊緊地握住閻西山的手,聲音略顯顫抖,帶著一種幾乎虔誠的敬意,他說:“老板,如果下次還有這樣的機會,請您一定要再次聯係我。如果量大,我可以給您打八點八折的。”
閻西山,依舊是那副笑臉慈祥的模樣,他輕輕地頷首,聲音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