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舒走進屋裡,關上房門。
門外趙和旺止不住地罵,她就當做聽不到。
住在這隻是暫時的,她還是要回到鹿家的。
趙玉舒點開手機的外賣軟件,找到平日喜歡的餐廳,開始點外賣。
一份一麵,一份沙拉,還有一個水果拚盤。
一共六百四十元。
付款的時候,居然顯示銀行卡出現了問題!
她點開手機裡的APP查看,發現所有的卡片都已經被注銷了。
想了半天,她無助地倒在床上。
鹿家已經把她的名字從鹿玉舒改成了趙玉舒,那銀行卡的名字對不上,肯定也找人注銷了。
對呀,她已經被鹿家趕出來了,怎麼可能還會留這麼多錢給她!
趙玉舒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第一次感受到,貧窮有多麼可怕。
鹿家彆墅。
張伯在站在寬大的書桌前恭敬地回話。
“戶口已經遷出,銀行賬戶也找人注銷了,鹿家名下的所有醫院,商店,商鋪都已經打了招呼,以後見到鹿……趙玉舒,就當普通顧客。”
“還有學校那邊已經溝通過,下個學期的學費,由她自己交。”
鹿父點點頭。
“那些衣服首飾,拿去賣二手吧,賣掉的錢找個貧困山區捐了。”
張伯低聲應是。
張伯離開,鹿遠山一個人坐在空蕩的書房中感到無邊的孤寂。
自己上次還跟知之保證過,要強硬一些,不讓自己的家人受委屈。
可現在,他又讓家裡人背負了一些不該背負的難過。
他記得父親說過,弟弟確實比他更適合接手鹿家。
自己的性格像母親,心軟,善良。
這雖然是好品質,可在這個‘利己’的社會,過分的善良和心軟就是害死自己的尖刀。
‘篤篤篤’
“爸爸,我能進來麼?”
鹿遠山擦了擦眼睛調整好情緒。
“進來吧!”
鹿知之打開門。
父親坐在寬大的椅子裡,身影是那麼的孤寂。
天色已經暗下去,隻有桌上的台燈亮著。
父親的麵容好像老了十幾歲。
鹿知之打開牆壁上的開關,整個書房亮起暖黃色的燈光。
她走到父親身邊,將手中的符紙遞給父親。
“爸爸,這個你帶在身上。”
“這兩件事對你打擊不小,我怕你心神不穩,會做錯決定。”
“這是一道穩定心神的符籙,你貼身放著,不要弄濕。”
父親接過符,放進了襯衫的口袋裡。
“謝謝你啊知之。”
父親還想說什麼,半張著嘴,卻還是說不出口。
鹿知之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了父親的手上。
她是第一次這樣主動地去拉父親的手。
以前看過鹿玉舒和鹿玉瑤拉父親的手,或是撒嬌,或者是安慰。
她也想這樣安慰父親。
“爸爸,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知道的。”
“之前是我不懂事,我也做錯了許多,要不然,也不會是今天的這種結果。”
父親紅著眼眶,反握住她的手。
鹿知之也不由自主地紅了眼眶。
原來父親的手是這樣的啊。
寬大又粗糙,帶著乾燥的溫暖。
自己的手被包裹在裡麵,十分的安全。
鹿知之忍著掉下眼淚的衝動。
“爸爸,最近家裡可能不太平,要不然,你帶媽媽出去旅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