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寶藍色西裝的人衝了進來。
“你乾什麼!”
“言洲已經病成這樣了,你還要對他做這種事,你要不要臉!”
“你們幾個,把她拖出去!”
鹿知之捏訣,鎮守在八方的紙人一擁而上。
幾個紙人糊住了他們的眼睛,重九滿臉是血地從門口爬進,拽著那幾個人的腿,將他們放倒。
鹿知之看著顧言洲。
“沒時間了!”
她俯下身,用嘴唇叼住那顆珠子,對著顧言洲菲薄的嘴唇,狠狠地親了下去。
顧言洲隻覺得唇間一涼,鹿知之溫熱的手捏住了他的喉管,他不自覺地將那顆珠子吞咽下去。
那顆珠子帶著龐大的靈氣,注入他的四肢。
他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跳,額頭青筋地暴起。
血管裡好像湧入了新鮮的血液,四肢百骸說不出的通透舒暢!
沉重的眼皮也不再成為他的桎梏,他從未覺得自己的世界這樣明亮過。
看著顧言洲的眼睛恢複了神采,鹿知之終於鬆了一口氣,癱坐在沙發上。
她抬手捏訣,幾個紙人倏然一下燒成了灰燼。
重九也放心地鬆開手,閉上了眼睛。
顧言洲瞪著眼睛,感受著靈力走遍四肢。
監控一起發出刺耳的尖叫,好像在提醒著,病床上的人已經不行了!
最後,那顯示屏上,顯示心跳的地方變成了一條直線。
顧言洲的二叔一拍大腿,臉上不見任何悲傷之色。
“來人啊,言洲死啦!”
他大聲地喊著,不知道是驚嚇還是激動。
幾十秒間,不斷有人衝進顧言洲的房間。
儀器還在尖叫,顯示著直線。
顧言洲就瞪著眼睛看向天花板。
顧老爺子拄著拐杖亦步亦趨地走了進來。
顧言洲的繼母許萍小跑著,差點撞倒顧老爺子。
“死了麼?趕緊給言洲穿壽衣!”
她說完話,好像才注意到顧老爺子在旁邊,旋即變了臉色。
那麵上的悲痛好像是真的,可卻一滴眼淚都沒有。
“哎呀,言洲,都怪這個死丫頭,我們都沒見到你最後一麵!”
“你就扔下我們這一大家子人走了,以後顧氏可怎麼辦啊!”
“我一個女人,你這幾個叔叔可就要把我生吞活剝了啊!”
她哭著撲到顧言洲的病床上。
鹿知之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她歪了歪頭,看向許萍。
“生吞活剝?”
“你是……三文魚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