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捏緊了手裡的筷子。
胡鶯鶯這麼快就找到人了,胡家查事的本事果然名不虛傳。
屋子裡,張大誌就著花生米喝下最後一口酒。
他砸吧砸吧嘴,想回味一下淳厚的滋味。
可嗆鼻的辛辣讓他皺了鼻子,罵了一聲。
“擦,真辣!”
“這破酒,我真他媽的喝夠了。”
“媽,你慌裡慌張的乾什麼,那女人什麼時候回來?”
張母狠狠地將衣服摔到張大誌身上。
“我走的時候,那女人大出血,大概是活不成了!”
“她身邊還有警察哩,要是她死了,醫院會通過警察找到我們的!”
“到時候我們還要去給她付醫藥費,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
張大誌怔愣了一下。
“死了?”
“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這一下午的時間,怎麼就死了?”
張母焦頭爛額,根本不想解釋。
她沒搭理許大誌,開始打包鍋碗瓢盆。
張大誌倒是嗬嗬笑了起來。
“對呀,哈哈哈哈,人離開家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死了!”
“一定是黑心醫院治死的,我必須去醫院討個說法!”
“不賠老子五百萬,老子就天天去鬨!”
張大誌搖晃著走到張母身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媽,彆收拾了,跟我去醫院,我們要發大財了!”
張母看著眼前醉醺醺的兒子,氣不打一處來。
“我可不去,那個醫院有黑社會,砸了監控還要打人呢!”
“你放開我,放開我。”
“你不回老家,我自己回去!”
張大誌人高馬大,瘦小的張母根本無法掙脫他的禁錮。
他拽著張母搖搖晃晃地往門外走。
鹿知之感覺到靈力的波動,應該是胡鶯鶯在施術。
隻見,張大誌打開了房門,門外站著一個人。
張大誌因為醉酒看不清楚東西,正站在那仔細打量。
可身後的張母卻搶先一步走到門口將門外的人拽了進來。
“你這個死女人還知道回家,剛才在醫院裡為什麼不幫我!”
“你怎麼不死在外麵,還回來乾什麼!”
“我告訴你,就算你有病了,我們也不會給你花錢治病的。”
“誰讓你光生丫頭蛋子,丫頭就是會帶臟病,你要是生個兒子,那這些病就都沒了!”
張母一直在罵,可身前的人卻沒有反應。
她將這種行為理解成不服氣。
張母抬手懟了女人肩膀一下。
女人抬起頭,披散的長發散開,露出了臉。
她臉色蒼白,僵硬地咧開嘴角笑了笑。
“媽,我生的是兒子,你看!”
然後,她將手伸進肚子。
張母被嚇得像是被釘死在原地一樣不敢動。
她眼睜睜地看著女人將手插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血順著衣服像水龍頭似的嘩嘩往地下流。
她在肚子裡攪弄一番,然後拿出了一個青紫色的嬰兒。
那嬰兒還在蹬著腿,睜著大大的眼睛,裂開嘴一笑,滿嘴都是尖利的牙齒。
“奶奶,你是在等我麼奶奶!”
女人輕輕一扔,那孩子跳到了許母的胳膊上。
“奶奶……抱抱我……”
“咯咯……”
嬰孩邊叫著張母,邊咯咯的笑著。
鹿知之知道自己看到的都是胡鶯鶯製造出來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