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黑袍從頭罩到腳,帽簷遮住了麵容,讓人看不清她長什麼樣子。
可身材瘦小,雖然被袍子蓋住了身形,不過依然能看出是個女人。
無言一改平日裡放浪不羈的模樣,雙手交疊放在額頭上深施一禮。
看似是對那人行禮,動作也恭敬,可神色卻十分敷衍。
他將那隻從辛西婭那拿回來的屍油香扔到那黑袍人身上。
黑袍人伸手接住,然後又迅速地將手縮回袖子裡,仿佛縮慢一秒就會被什麼東西咬到。
無言冷著臉。
“你以為這種東西就能對付她了,你未免太小看她的能力。”
黑袍人的胳膊動了動,像是準備抬手捏訣,思忖後又放下。
“那又怎麼樣!”
“不能弄死她,給她添堵還不行麼!”
女人的聲音尖利刺耳,老嫗一樣的聲線,偏要捏著嗓子裝溫柔。
無言雙手一背,彆有深意道。
“我說過,她的事我來處理,你就不要再管。”
“如果你再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對她出手,彆怪我放手,不管了!”
黑袍女人看不見麵容,可聲音卻十分的不甘。
“你說的好聽,都一個月了,也沒見你對她做些什麼!”
“我知道你和那元貞親如兄弟,你對鹿知之算是愛屋及烏。”
“可你也不要忘了,你是玄鏡宗的人,彆演的入戲了!”
無言揮動拂塵,轉身離開。
“你且等著吧!”
鹿知之心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她下意識的握住了包裡的銅錢劍。
閉著眼睛默念三遍清心咒,心口處的不適才消退一些。
顧言洲見她閉眼,口中念念有詞,知道她在調息,就一直保持安靜。
直到鹿知之睜開眼睛,才發現顧言洲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鹿知之將目光移開。
“你看我做什麼?”
顧言洲聲音帶著笑意。
“看看你在做什麼。”
鹿知之想到剛才心口那陣不適。
“我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可是我不能給自己卜卦,不準。”
“而且從小師父就告誡我,要順其自然,讓該發生的發生。”
“我隻是有點不舒服,調節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
鹿知之看了看窗外的風景。
“這是快到南城了吧。”
司機回道。
“馬上到了。”
顧言洲不解問道。
“陸召真的會在這?”
鹿知之點頭。
隨著車子的停下,兩個人下了車。
鹿知之拿出羅盤,以靈力催動。
羅盤瘋狂轉動,指向一個方位。
“往那邊去。”
京市的南邊是一個濕地公園,為了保持公園的原生態完整性,開發商並沒有做過多的建設。
隻是修了一些路,將一些危險的湖泊和池塘做了一些圍欄。
今天是工作日,公園裡的人特彆少。
兩個人跟著羅盤指著的方向走過去。
遠遠的就看到,陸召在一個小池塘旁邊釣魚。
這個池塘是濕地公園的一個項目,收費釣魚,釣上來的魚按斤稱重售賣。
陸召穿著一身西裝,頭發亂七八糟的,像是一夜沒睡。
顧言洲加快了腳步,跑到陸召跟前。
他拍了拍陸召的肩膀。
“陸召?”
陸召聳了一下肩膀,甩掉了顧言洲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彆碰我!我這有要緊的事!”
鹿知之看了一眼顧言洲,兩人不約而同的後退幾步商量起來。
“早上陸召是怎麼跟你說的?”
顧言洲摘掉眼鏡,揉了揉被鏡架壓紅的鼻梁,聲音中有著無奈。
“早晨陸召給我打電話,他說他有個非常重要的東西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