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洲冷著臉走到重九身邊,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相你個大頭鬼!”
“少在知之麵前給我上眼藥。”
鹿知之忍不住彎了嘴角。
“重九說的沒錯,你看起來有點……”
“花枝招展。”
顧言洲正了正神色。
“我們去看陸召。”
“我跟陸召每天見麵,西服筆挺,是顧總和陸助理。”
“今天我是顧言洲,我最好的朋友生病了,我要去看看他。”
鹿知之有些動容。
有時候生活太忙碌,對身邊的事情習以為常,總是會忘記一些事情。
就像顧言洲,他忘記了他和陸召那些青蔥的歲月,兩個人都被一身西裝桎梏了那純潔的友誼。
可兩個人的靈魂深處,都從來沒忘記過彼此。
陸召快被淹死也沒能衝破那蠱帶來的控製,可看到顧言洲掉入水中的那一刻,潛意識裡要保護他的想法衝破了桎梏,讓他清醒過來。
自己不會水,快要淹死了,還要把遊泳圈讓給最好的朋友,以免他有危險。
而顧言洲,明知道自己不會害陸召,也知道旁邊有人施救。
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明知道自己無法幫助他,也毅然決然地跳進水裡,隻為了陪伴自己的兄弟。
辛西婭和陸召是兩個極端。
辛西婭利用這份友情,想著讓這份友情利益最大化。
而陸召,是在拿命守護這段友情。
想通這一切,鹿知之好像對‘友誼’這種感情,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從來沒有過朋友的她,也被兩個人的真摯感染了。
鹿知之點點頭。
“你去吧,彆虧待了你的好朋友。”
顧言洲聽出了鹿知之不想去,也沒有強迫。
“那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鹿知之搖搖頭。
“我先不回家。”
顧言洲怔愣了一下,然後問道。
“你要去哪?”
鹿知之抿了抿唇。
“我想……去找胡鶯鶯。”
鹿知之拿起電話打給了胡鶯鶯,想問問她在哪。
誰知道,胡鶯鶯沒接電話,反而掛掉了。
鹿知之再打,那邊迅速地接了起來。
胡鶯鶯小聲說道。
“知之,我晚一點給你打過去,我在跟蹤……啊!”
然後是手機落地的聲音。
滋滋啦啦的聲音傳來,像是什麼東西撫摸過聽筒。
鹿知之凝神,試著跟胡鶯鶯心意相通。
可無論她怎麼感知,都沒有胡鶯鶯一絲氣息。
她皺起眉頭,不甘的掛斷了手機。
顧言洲見她眉頭緊皺,上前問道。
“怎麼,出了什麼事麼?”
鹿知之知道他要去看陸召,並不想打擾他。
“沒事,胡鶯鶯還在跟我鬨彆扭呢。”
“你讓司機先走吧,我去找找她。”
顧言洲不疑有他,隻好與鹿知之分道揚鑣。
看著顧言洲的車走遠,鹿知之急忙掏出羅盤。
因為胡鶯鶯跟她結了契,她可以借助羅盤,感知她的位置。
點燃一根紅線香掐在手中,將一道靈力注入羅盤內。
羅盤飛快轉動,最終停在了一個方位。
然後,紅線香的香煙,像是被風吹了一樣,飄向了羅盤指針所指的同一個方向。
她收起羅盤,跟著香的方向走。
鹿知之嘴裡默念心法,腳步比以往更加快。
饒是這樣,她也走了將近四十分鐘,那香煙緩緩地飄進了一家鋪子。
鹿知之抬頭,鋪子裝飾得古色古香,木牌子上麵寫著三個字。
典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