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紫金血(1 / 2)

鹿知之一番話說完,便聽見背後便傳來竊竊私語。

對麵的女人更是臉色一白,皺著眉頭,氣勢卻弱了下來。

“現在是秋天,天氣涼爽,屍體自然不容易腐壞。”

“再說了,我們在棺槨附近放著冰塊,屋裡也一直開著空調,不腐爛也是正常。”

她不願再跟這女人辯駁,低下頭問輪椅上的人。

“你爺爺,有屍斑麼?已經腐爛了麼?”

顧言洲瞬間紅了眼眶。

“我剛從國外回來,爺爺已經封棺,我……不忍心打擾他安寧。”

他似是有些愧疚,微微低頭,幾根碎發垂到眼睫上,泛紅的眼角激起了鹿知之無限的保護欲。

“與其在這裡傷春悲秋,你開棺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顧言洲輕咬嘴唇,像是下定了決心。

“將棺材抬下來,開棺!”

此話一出,那女人更是目眥欲裂。

“顧言洲,你瘋了!”

重九站出來,一把按住那女人的肩膀。

“夫人,不要忘記你的身份,顧家的家主現在是五爺,你可不要僭越了!”

女人抬手指著重九,氣得說不出話,乾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人群頓時兵荒馬亂。

有喊著叫救護車的,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將她抬上車。

至於開棺的事,眾人像是被重九口中的“顧五爺”震懾住,沒人再敢阻攔。

重九指揮著幾個人將老爺子的棺木抬下來。

顧言洲推著輪椅過去,蒼白纖細的大手撫上漆了暗紅色防腐漆的金絲楠木棺材,眼中水汽氤氳。

母親過世後,爺爺將他帶大,這個世界上,爺爺是他唯一的親人。

現在想來,沒有見爺爺最後一麵真是不孝。

棺材被長釘封住,幾個保鏢拿著撬棍,眼睛看著他,有些不太敢下手。

顧言洲咬了咬牙,拿過其中一人手裡的撬棍,用力地插入縫隙中。

他撬開第一棍,幾個身體強壯的保鏢也開始撬,幾下就將釘子起出。

棺槨沉重,顧言洲顫抖地伸出手,用力的推動棺材蓋。

從那小小的縫隙中,他看到了爺爺蒼白的臉。

還來不及擦去眼淚,顧言洲便激動的雙手推動棺材蓋。

不知道是太過激動,還是用力過猛,他一陣嗆咳,竟生生地嘔出一口血。

暗紅色的血液順著嘴角流下他卻毫不在乎,而是激動轉身麵向鹿吱之。

“小姑娘,爺爺真的沒有腐壞。”

鹿知之快步走上前去,從兜裡掏出一張泛黃的宣紙去擦顧言洲的嘴角。

這一舉動,卻被顧言洲身後的女人出聲阻止。

“你拿的什麼紙給言洲哥哥擦嘴,惡心死了!想要獻殷勤,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

鹿知之抬頭看向顧言洲身後的女人。

“為老爺子引魂正需要至親之人的血做引。既然這位先生咳出血來,我就隨手擦一點,廢物利用罷了!”

“難不成要將他的手再割個口子,放點血出來?”

顧言洲眼眸深邃,瞪向身後。

“楚楚,回車上去,不許再下來!”

說罷轉身對著鹿知之,眼眸堅定。

“小姑娘,隻要能治好爺爺,我放多少血都是沒問題的。”

隻見鹿知之搖了搖頭。

“我們普通人流點血倒無大礙,你的是紫金血,生得慢,彆看隻是吐這一小口,要幾個月才能補的回來。”

顧言洲眼眸一亮,定定的看著鹿知之。

她麵色沉穩,拿著那擦過血的紙走到棺材前麵。

手裡的紙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血擦在上麵,居然沒有浸透進去,而是浮在紙上。

她伸出食指和中指,咬破中指,以指作筆,嘴裡念念有詞地在紙上畫著什麼。

身旁的重九矮下身來語氣滿是驚奇。

“少爺,他怎麼知道你貧血。她還挺厲害的。”

顧言洲帶著警告般斜睨了九一眼。

重九自知失言,捂著嘴再沒敢說話。

鹿知之以自己的血融合了顧言洲的血,默念引魂咒。

符成瞬間,一陣勁風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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