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皺著眉頭,厭惡地往後退了一步。
“離我遠點。”
馮玉玲一臉尷尬地停在原地。
她的手局促地交疊在一起。
“你在這裡過得好不好,你怎麼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我打過,我們一直惦記著你呢。”
鹿知之掃了一眼客廳。
母親坐在沙發上,鹿玉舒抱著雙臂站在遠處,一副看熱鬨的樣子。
鹿飲溪接過張嫂手裡的果盤,放在桌子上。
任芊芊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鹿飲溪。
看到鹿飲溪端了果盤來,伸手去接,還裝作不經意間摸了一下鹿飲溪的手。
鹿知之歎口氣搖了搖頭。
這母女倆,在家裡演戲還不夠,演到這裡來了。
馮玉玲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知之,看到你過得好就行了,我們都無所謂的。”
看到馮玉玲這個樣子,鹿知之真的很想建議她去跟鹿玉舒驗一下DNA。
這種用語言攻擊的樣子,兩人如出一轍。
馮玉玲剛才說鹿知之沒給她打過電話,又說自己無所謂,十足的拳拳愛子之心被忽視的委屈。
鹿知之開口,聲音冷淡。
“你說想我?怎麼不見你給我打電話?”
“看來你也沒那麼想我。”
在一旁給鹿飲溪獻殷勤的任芊芊急忙上前。
“姐姐,你誤會了,媽媽想給你打電話的,但是想著不能打擾你,也就……”
鹿知之打斷她的話。
“不能打擾我?那你們今天出現在這就不打擾我了麼?”
鹿知之繞過兩人走下樓梯。
“我在任家的時候你們怎麼對我的,任芊芊回來之後你們又是怎麼對我的。”
“包括我離開任家那天,你們說的話我都記著呢。”
“你們忘了也不要緊,張伯也記著呢,現在這樣演什麼母女情深,母慈子孝,屬實沒必要。”
馮玉玲終於沉不住氣開口就要罵。
“你這個……”
任芊芊按住馮玉玲,打斷她要說出口的話。
“媽,我知道姐姐是氣我搶走了屬於她的身份,她說什麼我都受著,沒關係的。”
母女倆委委屈屈地站在客廳中。
鹿知之才不吃他們這套。
“是誰讓你們倆來這裡的?”
鹿知之問話的時候沒有看那母女倆,而是看向了旁邊的鹿玉舒。
鹿玉舒本來一臉得意地看好戲。
她這個話問出口,鹿玉舒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
任芊芊眼淚流了下來。
“姐姐,我們本來也不想打擾你的,隻是爸爸病得厲害,嘴裡總是念叨著你,想著你回去看看他。”
鹿知之冷笑一聲。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耐心有限。”
“你們倆再這樣演,我就叫人把你們丟出去。”
馮玉玲臉上的偽裝終於碎裂,她再也笑不出來。
可是看到鹿母坐在沙發上,她還是維持著體麵。
“你走的時候曾經說會幫我們一次,所以我來找你……”
鹿知之抬手捏訣。
任誠最起碼還能支撐半年的,怎麼這麼快?
罷了。
自己受他們養育之恩,早晚要還地,早還早了結。
“你們在這等著,我上樓拿個東西就跟你們一起走。”
聽到鹿知之願意跟他們走,馮玉玲的臉色終於好了起來。
看著鹿知之上了電梯,她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