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插進去,香便熄滅了。
張銘恩看著那小姑娘親手點香,嘴裡念念有詞後,香熄滅了。
她本來就冷清的臉上,浮現出為難之色。
接著,她又點燃了香,向四方鄭重鞠躬後再次插入香爐。
那香又滅了。
他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一切。
張銘恩抬手揮了揮。
天朗氣清,無風無雨。
那燃起來的香,怎麼會滅呢?
鹿知之搖了搖頭,將香爐收起來,走回張警官身邊。
“怨氣太重,不肯受我的香火。”
張銘恩想起他的法醫同事,解剖屍體時也會點香。
他年輕不懂事,曾經笑話過同事。
同事告訴他,必須點香敬告死者,如果死者不同意解剖,香會滅。
可張銘恩從來沒見過滅掉的香,所以他覺得這隻是個習俗而已,沒有真正的意義。
他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那怎麼辦?”
鹿知之耐心解釋。
“這個工地原來是村民的宅基地,這塊地方應該是曾經的祠堂,用來供奉祖先的。”
“開發商不尊重人家習俗,強拆了,惹了老祖宗不高興,所以才一直出事。”
“現在隻能請開發商來‘上大供’平息一下老祖宗們的怨氣。”
“否則,這裡就永遠都不能施工。”
鹿知之長舒一口氣。
看來少不了跟任家再牽扯一段了。
鹿知之抬手揮了揮。
“我要走了,張警官,再見。”
張銘恩還在驚訝中,聽到鹿知之跟他說再見,也下意識地揮了揮手。
“再見。”
鹿知之往大門口走去,車等在那。
走到一半,又走了回去。
“張警官,可以給我九塊錢麼?”
張銘恩被問得一愣。
急忙掏了掏兜。
翻出一張十元的錢給了鹿知之。
“你是忘記帶錢了麼?我身上帶的零錢少,要不然我送你……”
鹿知之打斷張銘恩。
“我就要九塊。”
然後她熟練地從兜裡掏出來一塊錢遞還給張警官。
鹿知之神色變得更認真起來。
“張警官,既然你給了我賞錢,那麼我就有義務替你趨吉避凶。”
“今天你出任務的時候,一定要穿上防彈衣,請千萬,一定要穿上。”
張銘恩聽到鹿知之這樣說,終於釋然了。
就是個小姑娘而已,怎麼可能懂什麼風水呢?
不過就是遇見幾次,想搭話而已,畢竟她姐姐的案子還沒結。
張銘恩笑了笑。
“小姑娘,你就不要擔心我了,我今天下午請了假,不會出任務的。”
鹿知之對他的不在意也不生氣。
剛才玄音鈴響的時候,她就知道她說的話,張警官不一定會相信。
不過緣分使然,她隻能說到這。
說得太多了,介入了彆人的因果,是要受牽連的。
但鹿知之跟張警官打過兩次交道,知道他是個好人,不忍心才多說了兩句。
“今晚八點,無論你在哪裡,在做什麼,穿好防彈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