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抬手結印,胸腔裡像燃著一團火。
她平時收錢辦事,沒什麼開心的事,不高興了轉過身便不理。
這種一股血湧上腦袋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體會。
這感覺很難受,她需要發泄。
“爸爸,把媽媽送到臥室裡。”
父親打橫抱起母親,迅速地往樓上走。
鹿知之衝門外喊。
“張伯!張伯!”
張伯剛將林思思丟了出去,聽見鹿知之喊她,邊跑邊回應。
“三小姐,我在呢。”
張伯剛跑進門,身後的門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關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
“你將屋裡所有傭人都帶出去,在外麵等著我,誰也不許走!”
“然後守在大門口,誰也不能進來!”
張伯愣住了。
麵前的三小姐不似平日裡的淡漠,而是從頭到腳散發著淩厲的氣場。
平日裡就算玉瑤小姐對她說難聽的話時,她要麼就是不屑地笑一笑,要麼就是冷著臉完全不搭理。
可這會,他卻從三小姐的身上看到了情緒。
那憤怒中帶著邪氣,像一隻被惹怒的野獸。
張伯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直到鹿知之瞪過來,他被鹿知之的眼神激得清醒。
“好……好,我這就去。”
張伯用餘光看著鹿知之。
她走到電梯處,看到電梯正在上升,似乎是等不及電梯再下來,轉身飛奔向樓梯。
三十多級的樓梯,她縱身一躍,幾大步就竄上了樓。
張伯被驚得站在原地。
這是人類能有的速度?
鹿知之沒理會張伯的吃驚,徑直奔向房間裡。
拿出那罐還殘留著顧言洲紫金血的朱砂盒,拿起常用的法器離開。
到了母親的房間,她已經被父親放好平躺在床上。
鹿知之將朱砂盒打開,在母親的眉心處畫了幾筆,一段紅繩捆住了母親的雙手雙腳。
父親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
“知之啊,你母親這是稚嫩麼了,需不需要叫救護車?”
鹿知之沒說話,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她現在不能開口,以免聚集的靈氣外泄。
做完這一切,她擦掉額頭上的汗,長舒一口氣。
“爸爸,這是有人在害我母親呢。”
“想必,母親應該是得罪了什麼人吧!”
父親眉頭皺起,眼睛一刻沒離開過母親。
“你母親性格隨和,待人和善,不會輕易得罪人的!”
他想了想,臉色大變。
“是不是那個桃花妖,可是我已經將她送去寺廟超度了?”
“或者是剛才那個林思思,是不是她在報複你母親?”
鹿知之撚指掐算。
“都不是!”
“對著母親施法,必須要知道母親的生辰八字。”
“而且也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害人。”
“這種禁術通常會損人陰德福報,甚至危及施術人的性命。”
父親一拳砸在牆上。
“是誰這麼缺德!”
鹿知之拿起一張黃紙,用剪刀剪了個人形。
“這人應該是母親身邊的人,他熟知母親的生活,知道母親最近心煩。”
“人在抑鬱愁思時會連帶著運勢變低。而十二時辰中,屬於母親的命星總有一兩個小時會暗淡一些。”
“所以,在人運勢低時,恰逢命星暗淡,就非常容易出事。”
“我剛才算了一下,現在,正是母親命星暗淡之時。”
鹿知之不停地看表,觀察外麵的太陽。
“還有十三分鐘。”
鹿知之剪了四個小人,依次將他們擺在窗台上。
父親在身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