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瑞是住在這裡的老人了,當時被打死的就是他父親。”
“當年這裡還是片棚戶區的時候,吳瑞也不知道是得了誰的指點,半買半騙地在這邊弄了好幾套房子。”
“後來分房子的時候,總共分了6套。”
“他父親被打死後,孫家賠償了一筆錢,他現在不上班,跟老婆孩子靠著父親的撫恤金和出租五套房子生活。”
“因為他一直在這個小區住,小區裡住戶有什麼事都來找他幫忙辦,一來二去就有了些人脈,所以這小區裡的人都聽他的安排。”
鹿知之心下了然。
要是按古代來說,這就是個‘土皇帝’。
韓誠繼續說。
“我們曾經走訪過這些房子的住戶,問他們拆遷的意願。”
“已經搬出去的住戶都是些發跡了的人,根本不在乎這房子拆遷了能給多少錢。”
“那些還留在這裡住的,都是些大爺大媽,或者一些沒本事的人,他們自然給錢越多越好。”
說話間就到了吳瑞家門口。
按響門鈴,吳瑞來開門。
鹿知之打量著四周,房間裝飾還保持著十年前的風格,但是乾淨整潔。
牆上貼著獎狀,看來是有孩子在上學。
韓誠一進門,再次板起了臉,不再進行任何寒暄,直接掏出了合同。
“吳先生,這是我準備的新合同,你再看看,然後跟住戶們溝通一下。”
吳瑞臉上泛起一絲得意。
可在看清楚合同上的價格後,那假笑徹底繃不住了。
“韓律師,這價格是不是填錯了啊。”
韓誠拿出平日裡在法庭上的律師範。
“沒填錯,這是我們家老板跟各位股東開會時定下的。”
吳瑞也沒再偽裝,將合同重重地扔在桌子上。
“你們前兩次來時誠意很足,我才願意接待你們,早知道你們是這樣的公司,我何必浪費時間。”
韓誠求助地看向鹿知之。
鹿小姐隻告訴他這樣說,但沒告訴他之後要說什麼。
鹿知之接收到韓誠求助的眼神,回了他一個安心的表情。
她站起來打量了房間。
“吳先生,我們養著員工也不是讓他們每天出去玩的,自然是想好好談,才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門。”
“現在沒誠意的不是我們,而是你。”
“我老板初入房地產行業就看上了你們的小區,可是幾經打聽之後才知道,你們這小區死過這麼多人。”
吳瑞眼珠一轉心道不好。
他已經再三開會交代過不要把小區裡的事往外傳,居然還讓他們打聽到了。
他麵不改色地冷哼一聲。
“哪個小區沒幾樁命案,哪個小區不死人?你們蓋商場超市,不就最喜歡蓋在亂葬崗上麼。”
“既然這麼嫌棄我們小區,為什麼還要來收購呢,還不是看上這塊地了?”
“你們這些奸商,隻會欺負壓榨我們老百姓,自己賺得盆滿缽滿,不管人死活!”
鹿知之走到門框處,用手在門框的右邊輕拍了兩下。
“我說的死可跟你說的死不太一樣。”
“那幾個被吸乾氣運跳樓的,和被人借了壽,莫名其妙猝死的,可都不是正常死亡方式。”
“你不搬家,不賣房,難道不怕這兩年一次的陣眼轉動輪到你家麼?”
“還是說,你有方法避開,讓這陣眼永遠轉不到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