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紫金血的效用更好。
顧言洲的血滴下去,火苗瞬間就退離鹿知之的身邊。
隨著滴下的血更多,火苗逐漸弱了下去,最終熄滅。
鹿知之身上緊繃感消失,不用再承受窒息的感覺,她仰躺著大口大口呼吸。
顧言洲發了狠地將那繩子布下的蛛網陣扯到一邊,然後來到她身邊。
“知之,沒事了。”
鹿知之昏迷前最後看到的場麵,就是顧言洲朝她衝了過來。
她心裡想著。
隻要自己不死,那麼顧言洲的事,她會管一輩子!
鹿知之陷入黑暗。
她知道自己該休息,也知道自己正在做夢。
還是那個漆黑的地方,螢火蟲星星點點,彙聚在一起,她好像又看見了師傅。
“師傅,你又來看我了!”
這一次,師傅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和藹,而是板著臉。
“鹿知之,師傅告訴你多少次,不要仗著自己會一些道術,就什麼都敢做!”
“彆人在暗處,你在明處,任你天大的本事,也鬥不過!”
鹿知之低下頭。
“師傅,我錯了!”
師傅教訓完,深深地歎了口氣。
“算了,誰的命中都會有三災八難,能避過就好。”
“知之,你要記住,除非玄音鈴響,否則不要再為無關緊要的人卜算!”
“窺伺天機,擾亂因果,會遭報應的!”
耳邊‘滴滴’聲響起。
那螢火像是被驚到一下,四散飛走。
眼前的師父不見了,但似乎能看到一縷光亮。
鹿知之拚命睜眼,沉重的眼皮,終於打開了一條縫隙。
她的手被人握著,溫暖而柔軟,好聞的味道,應該來自母親身上。
下一秒,她便聽到了母親說話。
“芙兒,知之怎麼還沒醒啊!這都五天了!”
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她聽了也跟著難過。
大家鹿玉芙在身邊輕聲回答。
“媽媽,知之被人注射了高劑量的鎮靜劑,睡得久一點,應該沒事的。”
母親並沒有被安慰道,哭得更厲害。
“大夫說,這麼大劑量,對腦子有影響,知之不會是腦袋出問題了吧。”
“飲溪,你去找大夫,把全國最好的專家找來給知之會診!”
鹿知之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出聲,媽媽又要傷心了。
她動了動手指,母親的哭聲頓時停了。
“芙兒,知之剛才,好像……好像動了!”
鹿知之張嘴,乾裂的嘴唇和嗓子,讓她痛得更加清醒。
“媽媽,彆哭。”
她聲音像老太太一樣沙啞。
母親見她醒了,隻是愣了一下,然後又撲在她身上大哭起來。
“知之,你可算醒了,媽媽擔心死了!”
鹿知之想回抱母親,可是手上連著儀器的線,沒法動彈。
“媽媽,我沒事了,您彆哭了,哭得我頭疼。”
她不是抱怨母親,隻是剛睜開眼就看到,母親的眼睛腫得像個桃子一樣,怕是哭了好幾天了。
母親聽她這樣說,立即止住情緒,不出聲地哽咽著。
“媽媽不哭了,你好好休息。”
鹿知之已經適應了光線,將眼睛睜開到最大。
單人間的病房裡,母親坐在她窗邊,大姐鹿玉芙站在母親身後。
門口站著的,是鹿飲溪。
鹿知之好像很久都沒見到鹿飲溪了,自從上次吵架,鹿知之故意疏遠他。
見了麵也不跟他說話,視線都沒有交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