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顧言洲時,她跟顧言洲要錢,這個蘇荷站在顧言洲身後罵她是個瘋子,還揚言要報警。
當時鹿知之還以為這個女人是顧家的小輩,看著她一身精心打扮的樣子,還覺得顧家的孩子並不是那麼孝順。
還沒等鹿知之再往深想,顧言洲又開口。
“我跟自家小輩說話,還請蘇小姐不要打擾。”
一直跟在身邊的副導演十分有眼色,急忙拉了一下蘇荷。
“蘇小姐,你過來,我們看看這個戲怎麼改。”
蘇荷本就被顧言洲懟得臉紅,正好導演給了台階,她便跟著導演走了。
她邊走邊回頭看,隻是拉開了距離,便不願再走了。
鹿知之這才反應過來,顧言洲剛才說‘小輩’。
看著身邊一臉心虛的沐梨,鹿知之悄悄地拽了拽沐梨的裙子。
“你認識他啊?”
沐梨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嗬嗬,遠房親戚,我……小舅舅。”
“小舅舅?”
鹿知之抿了抿唇。
還以為顧言洲是來找她的,她連怎麼拒絕顧言洲都想好了。
心稍稍的放下一點,既然顧言洲不是來找她的,那自己就當不認識顧言洲好了。
“還氣麼?”
顧言洲聲音溫柔得像六月的春風。
“我要做點什麼,才能讓你不那麼生氣。”
剛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心口。
鹿知之想過,如果顧言洲要找她談談,他就借口要工作拒絕他。
可顧言洲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我給你道歉,我放血給你畫符,畫一百張,你能不能理理我。”
鹿知之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剛才一臉‘生人勿進’的顧五爺,瞬間變成了小可憐顧言洲。
眼裡含著淚水,像是被拋棄的小狗。
他捂著手臂,輕輕歎了口氣。
“我這手做了兩次手術,裡麵現在還有鋼釘,你一次都沒有來看我。”
鹿知之看向顧言洲的手臂。
西服寬大晃晃蕩蕩的套在身上,唯有右手這條袖子是飽滿鼓脹的,這手應該放著固定器。
掌心的結痂雖然褪去,可鮮紅的疤痕昭示著曾經受過多麼嚴重的傷。
鹿知之垂眸,不忍再看。
“以顧家的權勢財力,一定會給你最好的醫療條件。”
“就算我不去看你,你也能恢複得很好。”
這次換沐梨扯了扯鹿知之的衣服。
“你倆……什麼情況?”
鹿知之拍了幾下沐梨騷擾她的手。
“沒什麼,你們親人相見,說你們的事,不要管我。”
鹿知之抬頭看向顧言洲。
“我最近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們的事以後再說吧。”
沐梨卻慌了。
“彆呀,你們處理你們的,就當我不存在吧。”
沐梨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對著顧言洲彎腰作揖。
“小舅舅,你就當沒見過我,千萬不要跟我媽說我在這裡,行不行。”
顧言洲轉頭,眸中全是無奈。
“就你這智商,還在娛樂圈闖蕩。”
“你要是換個電話號,隱姓埋名,進廠打螺絲,你爸媽可能還找不到你。”
“你的職業是演員,你拍的每一部戲都要在電視上播出,你覺得你爸媽找不到你?”
沐梨停止了作揖,當場愣在原地。
“對哦,既然他們都知道我在哪,為什麼不抓我回家。”
顧言洲眉頭緊鎖。